“毕竟是亲人,再大的隔阂,相信都会被时间治愈。”
伏荏染安慰的抚了抚她的背,院里的宫人都识趣的退走了,不至于让她尴尬。
原梨哭了一会,擦干泪,很快又恢复了爽朗兴奋的性子来。
她拉着伏荏染的手,真诚道,“谢谢你,都亏了你,姑母才会缓和对我们家的态度。”
伏荏染可不敢冒领这个功劳,笑着推辞,“是你的真心打动了太后。”
太后恨不得要她的命,她可帮不了原家什么。
原梨才入宫,第二天原家夫人又入了宫,这回是太后主动传旨宣见。
原夫人紧张地不得了,她们和太后已经僵持多年,血脉最近,却连陌生人都比不上,一年到头入不了两次宫,每次入宫也和太后说不上一句话。
正因为这种状态,使得暮城里的高门世家都不怎么待见她们,今儿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原夫人在福康宫正殿外站了两刻钟,太后身边的夕嬷嬷便亲自来请她,随着夕嬷嬷一道入了正殿,看见上首高坐着的太后,连忙跪下行大礼。
太后不咸不淡地开了口,“起来吧,看座。”
语气不甚热情,但也不显得冷漠,这已经比以前的态度好太多了。
原夫人斤斤自守地坐下,藏在袖中的双手忐忑地捏在一起,脸上挂着得体却显地有些僵硬的笑容。
太后也没有多和她唠家常,直奔主题道,“云桑县主及笄礼的事原梨可与你说了?哀家想让你做云桑县主的正宾。”
原夫人应声点头,虽然紧张,欢喜却也是隐藏不住的。
“说过了。太后信任,将这样重要的事交给原梨,原梨定当尽心操办,不负太后所托。臣妇也会好好准备,不会让太后、县主丢了颜面。”
太后主动将云桑县主及笄礼交给原家操办,颇有与原家破冰的迹象。
这两天接见原家人时的态度,也比以往亲和了许多,这不由让原夫人越加欢喜。
太后是整个原家的荣耀和支柱,只有得到太后的喜爱和支持,原家才能重新振作起来,在暮城大家族中博得一席之地。
“你是云桑县主的表姑,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你当正宾为她加笄,再合适不过。”
原夫人微微颔首,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讨好太后的机会。
“今日召你入宫,哀家还有一事要叮嘱你。”
太后闲淡如水的看着原夫人,原夫人闻言,不由直了直脊背,神情越发郑重认真起来。
太后满意的一笑,接着道,“县主的生辰刚好在春猎期间,哀家准备把及笄礼安排在围场举行,届时有许多命妇夫人们在场,也更热闹些。”
原夫人停顿了一下,有片刻疑惑,却没有多问,老老实实应下了。
“哀家会与围场的人打招呼,你们可提前去围场探查下情况,挑选布置好场地,总之别丢人。”
原夫人又是连连答应。
说完事情,原夫人就被请走了,出宫回家的路上一直有些恍惚,感觉不太真实。
这件事看来确实十分重要。
太后当真交给她们原家来办了?
福康宫内,太后侧躺在美人榻上小憩,夕嬷嬷跪坐在旁边点着熏香,观察了一下太后的心情,好奇的开了口。
“太后,春猎一般都安排在三月,县主生辰在二月中旬,您为何要把春猎安排在县主的生辰?”
太后眼眸半睐,涂着大红口脂的双唇意味深长的向两边勾出浅浅的弧度。
“因为……热闹凑一堆,才能更热闹。”
说着她竟笑出了声,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脸上如沐春风,却隐约透着一丝诡谲。
“你和太卜令说一声,让他推算一个春猎的日子,必须和云桑生辰重叠。”
夕嬷嬷了然的应下,她总感觉太后在思量着什么大事。
今年春猎怕是不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