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在这么虚弱的情况下,还有分出九成的力量来保住她的神识,他就不会弱地那么令人绝望。
“好吧好吧,你别生气,我再想想,我一定能想起来的,黑色的石头,黑色的石头!”孟扶摇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影像,她很努力地抓住一些画面,才隐约记起,好像有块砸了她脑袋的石头,跟这块黑色石头还有些像。
不过,她只记得有块石头砸了自己,但具体的后续已经不记得了,毕竟那天神经高度紧绷,所有的意识都用来隐藏自己,避免被大佬发现了,哪有什么心情去关心石头,更何况那天砸她的石头也太多了。
不过她还是能想起来一些,因为有块石头砸得她脑袋特别痛,她当时还特地拿出来看了看,好像就是块不太寻常的漆黑石头,然后她就给丢了。
难道是,她当时手上是沾着血的,那块黑色石头砸到她脑袋破皮了,当然就流血了,流血约等于契约,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吗?
“难道你就是那个砸我脑袋的?……”她试探地询问,看到大佬脸上的怪异表情之后,心里几乎已经确定了,这就是那块砸她脑袋的大石头,她吐了吐舌道:“我当时以为就是块破石头,谁叫你随便砸人的脑袋的!我……”
“破石头?”男人已经咬牙切齿了。
孟扶摇适时地闭嘴,微微地扬了扬嘴角,舔了舔嘴唇,心里暗想,这小破石头还挺傲娇,嘴上不忘顺毛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
“把你嘴角的笑去掉,我可能还会感受到几分诚意!”
孟扶摇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心里的疙瘩已经完全解开了,虽然莫名其妙契约了一个本命法器,但毕竟自己如今流落到湮灭之地来了,能有法器都已经很不错了,自然也就不挑了。
更何况,这个古镜看上去很有实力的样子,自己多讨好讨好,说不定对修炼颇有帮助,于是,嬉皮笑脸地顺毛道:“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同我计较了,能跟您契约,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现在虽然只是一只修仙路上的小菜鸟,但您得相信我的潜力,就算您不信我的实力,也要相信您自己的实力对吧!”
男人听了一顿夸,心情这才好了起来,他虽还绷着脸,言语之中却不再针锋相对,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认命了,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孟扶摇趁热打铁,小声地在大佬耳边问候道:“前辈既然是上古的神器,那您一定知道湮灭之地吧!我们现在都很不幸地流落在这湮灭之地了,不知道前辈有没有什么办法带我们回修仙界啊!”
“若是以前,我能撑开空间结界,现在的话,只能找找空间界令了。”
“空间界令,我该去哪里找?”
“不知道,我都沉睡几千年了,早就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玩了。”男人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忆道:“我沉睡之前,湮灭之地与修仙界刚刚分开,几大家族和宗门里的有为青年都参与到了空间结界的建设之中,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手里都有一枚空间界令。不过,他们都在修真界,你没那么好运能遇到。”
“哦!”他说的这些孟扶摇是知道的,他们元青门里有几位长老手中便有界令,是祖上传下来的,可现在都是徒劳。这样看来直接开挂是没戏的,还是得走打怪升级的群众路线啊。
“唉,不对啊,湮灭之地不是本来就存在的吗?怎么听你说的,好像是被你们这些前辈给强行分开的一样。”孟扶摇心里冒出来一些疑惑。
男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好似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漠不关心,淡淡然回道:“湮灭之地本来就是修真界的一部分,是被强行分开的。当年这里住了很多魔修,几乎成了魔族的聚集地,有些魔修一旦杀了人被仙族法典通缉,就会跑到湮灭之地来躲藏,聚集的魔修多了,执法者反而没办法抓人了,后来就有个鬼才想了个主意,就把这片区域直接给封了。”
好绝的主意,直接就给封了,难怪这里的灵力越来越稀薄,听说这边只有唯一的一条灵脉,而且千百年前就开始枯竭了。
没了灵气,再强大的魔修也会因为灵力枯竭而寂灭,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真正的湮灭之地。
“呵,你也不用失望,湮灭之地的灵脉枯竭另有玄机,若你能把握住这份机缘,或许比你在修真界能得到的更多。”
“什么机缘?”
孟扶摇这辈子最是讨厌那种说一半藏一半的家伙,恰巧这个叫“司辰”的男人就是。
前脚刚说了机缘,引得她牵肠挂肚,后脚就把她给踢出了古镜,她被迫从入定中清醒过来。
旭日初升,明亮的光线透过门板之间的缝隙洒落进来,她不自觉地抬手挡住光线,等到适应了这样的明亮,才揉一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梳洗。
外面的长安还在睡着,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熟练地去外面的水井中打水梳洗,像她这样身份卑微的婢女,用不起昂贵的铜镜,就对着清澈的水面照了照脸。
这张脸比她前世差太多,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好在五官精致,明亮的眸子很灵动,倘若再胖一些,定是娇俏可爱的。
她收拾完这些,便勤快地把自己和长安昨日里弄湿的衣衫都洗了,一件件晾好。
前世生在修真界,凡事都能用净术解决,洗衣裳这种事情她还真做不来,只是随便泡了泡,循着记忆里看到过的样子,随便揉搓了几下,便拧干晾好了。
饶是这样,也花费了不少时间,直到日头都渐渐有些烫人了,她才忙活好。
说来也奇怪,长安一向是早起的,平日里,五更天便起了,给所有的马匹放好草料,若是有公子小姐要来骑马,还得提前给马刷洗干净。
但今日,太阳都晒屁股了,屋子里的长安却迟迟没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