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骑绝尘,在这凉州城的主街道上一往无前,根本没有人拦得住。
孟扶摇原本还想想办法逃脱,奈何根本没有寻到机会,不知不觉间,马车就一路进了一间大宅子,霎时间花香扑鼻,叫人心旷神怡。
“好徒弟,下车了!”那酒鬼叫道。
孟扶摇不悦道:“谁是你徒弟!别乱叫!”
莫名其妙别人占了便宜,她着实有些窝火。
站在原地四下里查看周遭的情形,眼前是朱红色大门的背面,马车停在门后的这条长长的甬道上,随着马车一停稳,几个穿着白色大袖袍子的人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少主,星主被围了!”
满脸酒气的醉鬼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清醒着,大手一挥道:“那只老狐狸,管他做什么,怕不是对方被他一个人包围了。”
“可是……”白袍子的小弟子有些着急:“星主大人受了伤,怕是不敌!”
“不敌个屁,他那星衍阵不是很厉害吗?不是神月教中无一敌手吗?你们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谁都不准去帮忙。”那醉鬼想了一想,又道:“哦,对了,他那春花秋月四个女婢呢?”
“回少主,春花秋月不知怎么恼了星主大人,星主大人罚她们归在神像处,已经一天了。”
“呵,还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丢下他自己跑路了么?堂堂星主,被人背叛,说出去可要笑死个人呢。你们过来瞧瞧,我今日带回来的姑娘,可比那春花秋月好看不?”
酒鬼忽然指了指孟扶摇。
孟扶摇不过十二岁,脸蛋全还没有长开,五官虽生得美艳,但到底还是太小了。
那几个白袍子小弟子面面相觑,不敢回答,惹得酒鬼十分不快地走了。
酒鬼一走,也忘了带上孟扶摇,孟扶摇站在那里有些惆怅。
几个白袍小弟子比她更惆怅,小声地议论开来。
“星主被围,我们到底去不去帮忙?”
“听少主的意思,我们去不得!”
“可是……”其中有个看上去稍显懦弱的道:“如今的总领长老是冷长老,是星主的父亲,教主已经过世,少主能不能继位还是个未知数,我们不好现在得罪星主!”
“你懂什么?星主为人虽然冷漠,但做事讲道理,他知道我们身不由己,不会为难,但少主就不一样了,少主那是睚眦必报的人,我们今日帮了星主,少主必定视我们为背叛者,届时有我们好受的。”
“若是星主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总领长老不会放过我们的!”
“所以,我们到底去不去?”
这六个人,三人赞成去,三人不赞成去,怎么也争论不下。
孟扶摇觉得好玩,想起一个典故来,两兄弟看见空中飞过一只大雁,抬手要射,这时却争辩起大雁的归属来,结果大雁都飞走了,两人还没有把大雁射下来。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