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摇捏着紫云珠,三步一回头地终于离开了冷清秋的视线,然后松了一口气,把嵌着紫云珠的玉牌禁步系在腰上,然后轻车熟路地赶往云绮居住的院子。
“阿绮,阿绮,我回来了!”孟扶摇跨进院子的月门,大声喊道。
不管当初下决心离开云家的时候,她的心有多决绝。
此时此刻,她心里清楚地知道云绮和云以泽就是她身边最亲最好的朋友,长安已经不知去向了,她不能再失去这两个朋友。
如果连他们两个都失去了,她的心就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岛。
所以,即使沦为冷清秋的禁脔,她也要尽力帮助云绮和云以泽走出眼前的困境。
“哥,原来你真的没有看错啊,这个小贱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孟思和孟珏躲在门后面看着,百丈开外,王氏已经带着老刘家的人,和一众的府中小厮围了过来。
不等孟扶摇上阁楼,前前后后的几十号人就把孟扶摇围了个密不透风。
“好你个孟扶摇,逃婚逃到老娘头上了,小刘,今天,这人你就带走吧!咱们以后也休要再提什么五贯彩礼钱,以免伤了两家的和气。”
小刘哥见了孟扶摇,双眼之中满是欣喜,孟扶摇如今这身装扮,更为她添了诸多色彩,比起先前面黄肌瘦的模样,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小刘当然是满意地点头,当场表示,以后绝口不提两个月了都没有要回来的五贯钱。
“孟扶摇,我不管你这两个月攀上了什么人,在这凉州城,大事小事都是城主老爷说了算,你们俩的婚事,是城主老爷点过头的!你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饶是孟扶摇并不畏惧这些人,但苍蝇多了也烦人,更何况,她心中只记挂着云绮和云以泽,至于这些旁人,早就不知被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压根也没往心里去记。
“云绮和云以泽呢?”
“好你个孟扶摇,竟敢直呼大少爷和大小姐的名讳。我看你是出去了一趟,翅膀长硬了。张叔,把人给我带去祠堂,狠狠地教训一顿。”
小刘忙上前讨好道:“管家夫人,你刚刚都说了,以后摇妹是我媳妇,媳妇不懂事,该是我带回家去教训管教,用不着张叔了。”
“哼,也好,好好管管这小贱蹄子,免得以后作妖。”王氏一如既往地不留口德。
孟扶摇冷冷地打开小刘的手,看他一脸的色样,厌恶感油然而生。
那种厌恶感,比她厌恶冷清秋更甚,冷清秋虽然对她有所图,却从不会用这么色眯眯的眼神,她往后退了几步,沉声道:“王氏,此一时彼一时,你以为我还会任你摆布?现在我是神月阁星主大人的星侍,不是你们城主府的一条狗。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你若是不想找死,就给我长点脑子!”
“……”王氏被骂晕了,她压根也不知道孟扶摇现在是什么情况,看她一身光鲜,只以为她沦落风尘,最多是跟着哪位商人老爷回来耀武扬威的。
一听孟珏说她回来了,就慌忙叫上刘家人过来,只要把人给送到刘家,自己之前收的彩礼钱就能一笔勾销了。
什么神月阁的星主?那可是整个湮灭之地的信仰,哪里是她这种级别的人能接触到的?
“哼,小蹄子,休要胡说八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王氏悻悻地喊道。
孟扶摇瞥了一眼孟珏,看他犹犹豫豫地缩着脑袋,一方面害怕闯祸,一方面又想孟扶摇倒霉,愣是不出来解释。
孟扶摇冷笑一声,正要动用灵力,只感觉大腿上一凉,紫云珠里窜出无数条紫色引线,瞬息之间,所有人都被冻成了冰人。
冷清秋慵懒的声音从紫云珠里面传过来,“小笨蛋,云绮在老城主那里!”
“哦!”孟扶摇应了一声,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折返去城主的小院。
城主居住的是柳氏的风荷院,门口熙熙攘攘围了许多人,远远地就能瞧见丫鬟们进进出出的,手上端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孟扶摇看见云以泽守在大门口,心里舒了一口气,有了一些底,悄悄靠近,冲云以泽招了招手。
云以泽看见她,一开始愣是没有认出来,随后开心地冲她挥挥手,小跑着过来。
“扶摇,你怎么回来了?你今天……真好看!”云以泽见了她,眼角眉梢都是笑容,孟扶摇却从他深深的黑眼圈里看出来几分疲惫,默了默之后,小声问道:“城主还好吧?”
云以泽的笑容很快就消了下去,转身背靠在假山石上,叹了一口气道:“父亲耗尽了太多的精力,经脉受损,也只是吊着一条命罢了!”
“经脉受损?”修真之人,经脉受损乃是常事,在修真界,有专门的一味丹药叫做存续丹,专门用于修复经脉。
只是存续丹之中,有一味灵药比较难得,而且想要炼制成功的话,炼丹者必须要是筑基以上的修为。
孟扶摇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经脉受损,一般的药草根本不起作用,也难怪老爷子这么久了还没有半分好转。
“唉,不说这些了。生死有命,父亲他看得很开,我倒是只担心阿绮,她最近有些魔怔了!”
“阿绮怎么了?”孟扶摇担心地问道。
说起来,也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云绮了,不知道她最近如何了!
云以泽长叹一口气道:“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她最近有些反常罢了。父亲如今这种情况,对她的打击很大,一开始,她也只是躲在房间里面练练功,发发脾气罢了。这些天,她一直说自己能救父亲,央求着我带她出府去。父亲的病我心里有数,哪里会有什么奇迹,就算有,也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接触的,我担心她会被别人利用。”
云以泽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东西不能跟孟扶摇透露。
孟扶摇点了点头,这些天,云以泽看上去成熟不少,既然他这般猜测,总是有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