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林娜回答说:没有老韩家的地吧?这混小子又抽哪门子疯啊?平时就愿意沿着月牙河转悠,还能捡着狗头金咋地?
阿来夫“扑哧”一声笑了,安七十七问他笑什么,他说“我妈说他抽疯,我笑了”。
莎林娜瞪了儿子一眼说:这有什么可笑的,我看你是要抽疯!
“此言甚善,正合吾意。”
“一天天的,和谁都皮皮的。”莎林娜举起筷子假装要打阿来夫,其实,她才舍不得呢。
安辛氏笑着去护着孙子。
阿来夫终于忍不住了,连忙回头,一口饭喷了出去,然后就大笑起来……
…………
痴心不改的韩黑虎还在河湾处转悠着。夜深了,河边儿的湿气重,穿着半袖感觉凉了。他就来回跑动,双手还不时挥动着拍打蚊子。
阿来夫躺在被窝里,想象着韩黑虎此时的情景,又忍不住笑了,忙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
“李三福,你小犊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屁老丫子的!”
韩黑虎在心里是一顿咒骂啊。他感冒了,而且满身都是被蚊子叮咬的大包,奇痒无比,第二天都没能去地里干活儿。他不去地里那是常有的事儿,恰巧特木尔又路过了韩家那块地,一看田里荒得不成样子,就连连摇头。
中午回家,特木尔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拐进了韩家。要提醒黑虎再不侍弄,地里的草都比苗儿高了。
特木尔看不得有人糟践土地。
一进韩家的屋,特木尔就看到韩黑虎满脸满胳膊都是大红包儿、小红疙瘩,吓了一大跳。
“这——这是不是得了啥传染病啊?赶紧去医院啊!”
“去你个屁老丫子吧!他么么的满嘴胡说八道!”韩黑虎在心里骂道。
韩大胆儿这些年腰椎不太好,干不了重活儿了,他拄着根木棍支撑着颤微微的身体,说:不是,不是!这小子昨天半夜才回来,是被蚊子虫子叮咬的,不碍事儿,养养就好了。绝对不是传染病,不要怕……
特木尔松了一口气,说:黑虎,你小子是捅了蚊子窝了吧?胆儿够肥的啊。
韩黑虎痛苦地说:我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扯他么么的蛋!要是捅了马蜂窝,还不把你蛰死喽?”韩大胆儿用木棍敲打着地面表示很生气,他又对特木尔说,“铁队长啊,我看黑虎今天上不了工了,就请一天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