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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草原也在闹鼠害(第1页)

王山子被田鼠咬到了?这还了得!把袁振富当时就吓蒙了。

阿茹娜不清楚其中的利弊,还笑话王山子说:不就咬一口吗?至于这么哭,还是个男生的呢,一点儿“钢儿”都没有!

金梅花也附和道:就是。大惊小怪!一个男生说哭就哭,也不嫌丢人?

接着,又几个女生参与“声讨”王山子,无非就是胆儿小、懦弱、娇气、能装之类的词儿。

王山子多少感觉到害羞,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啊。可能是真的太痛了,或者是刚才田鼠直扑面门时吓到了,他并没有止住哭声,随口说了句:都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不信,咬你们一口试试?看看疼不疼?

“别吵了,别吵了。赶紧回家去吧,到卫生所找大夫消消毒,好好包扎一下。”袁振富回过神儿来,立即安排“善后”工作。他又指着两个男生说,“对了,你,还有你,跟着王山子回去。”

这时,有一个小男生凑上前来提议说:袁老师,把那田鼠尾巴上的毛儿铰下一些,烧成灰上到伤口上就行了。

阿茹娜忍不住插言说:你以为是被狗咬伤的吧?那是田鼠,能和够一样吗?你也不看看,那么细的尾巴上能有几根毛儿?有能耐你铰下来一把!

“装大明白。那田鼠尾巴还值五分钱呢,能铰白瞎了吗?是吧老师?”金梅花讨好地说。

“快别说这些了。”袁振富又和那两个男生说,“快把王山子送到卫生所吧,赶紧消毒包扎。你们和大夫说,回头儿我去给送钱去。”

这边儿乱糟糟的,吸引了其他班级的老师过来看。

发现有一名同学被田鼠咬了,孙德厚老师突然想起了一个事儿,大声喊出“不好”!

大家一惊,袁振富忙追问:孙叔,怎么了?

孙德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原来,这一带的小土包,虽然瞅着挺平了,其实都是坟头儿。或能是没有啥后人了,没人照看,风吹雨淋水冲的,就平了。关键是里面埋葬的人很特殊,是过去被“小鬼子”迫害的鼠疫死难者……

“啊?”

袁振富知道被鼠咬伤挺严重的,没想到这么严重,简直就是恐怖!

…………

孔雀屏草原上,也经历着一场鼠害。闹不清是什么原因,反正今年的草原鼠至少要比往年多出一倍。

于秀兰一在嘱咐鲍青山,骑马时千万注意,尽量不要快跑。万一踩进大一些的老鼠洞里,容易崴折马腿。

鲍青山答应着,加着小心。爱马如己的他可不想损失最得力的伙伴。

几年来,孔雀屏草原给了牧人们丰厚的馈赠,雨水调和,牧草茂盛,牲畜个个膘肥体壮。鲍家的牧点更是如此,鲍青山和于秀兰尽心尽力、起早贪晚,付出了比别人家更多的努力,得到了更多的回报——彻底打了翻身仗!年年卖老羊、留新羊,而且羊毛还能收入一大部分,加之两人勤劳,打羊草除了自己够用外还对外出售,还有就是采蘑菇、野菜包括药材卖钱……总之,只要能挣钱,夫妻俩全都尝试过。所以,不但还清了家中欠下的所有外债,还有了一笔的积蓄。当然,成群的“草原细毛羊”还没算在家产里呢。因为经过了1992年的“大难”,鲍石头开始相信了一句话——“家财万贯,带毛儿的不算”。所以,他心目中的好日子,不是“千只羊”,而是“万元户”,银行里有存款、家里柜子里有现金,这才是富裕。

鲍青山不太赞同爸爸的观点,但并不与他犟嘴斗气,顺着他的性子来。

日子过好了,未来更有奔头儿了。鲍家的分工就更明确了:鲍石头、唐玉春老两口儿就留守在桂丽丝嘎查,负责照顾大孙子鲍锁柱、二孙子鲍锁链;鲍青山、于秀兰小两口儿驻守在牧点上,努力打拼为全家创造财富……

至于阿尔斯楞,鲍家从上到下都已接受了现实,不再想着往回“要”了。反正,也没在外人家,亲戚之间会经常走动,只要他过得好就行了。当然,鲍青山是一次都不往月牙河去的。不管怎么想念阿尔斯楞,他都不去,实在想急眼了,就有事儿没事儿地念叨。于秀兰理解他的心情,就捎话儿让乌兰图雅带阿尔斯楞来孔雀屏草原……

有几次,于秀兰见鲍青山心情好,就逗他是不是将来也得给阿尔斯楞攒出一份家产、养下一帮羊啊。鲍青山就嘻嘻笑着说:算啦,“小狮子”既然离开了草原,就不用咱们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谁给儿孙做马牛?

鼠害严重,却没有好的办法防治。第一,下药绝对不行,牲畜吃了就完蛋了。第二,像月牙河村那样拿水灌洞?也不行,宝茵河水很充沛,可没有那么多人力啊。第三,让猫去捉?更不行。不但没有那么多的猫,而且有些草原鼠大得都敢和猫抗衡。第四,放狗去抓?它们才不爱管那闲事儿呢……

鲍青山想了很多办法,都行不通。有一次他回到桂丽丝嘎查和爸爸鲍石头聊起鼠害的事儿,鲍石头苦笑着说:大以前啊,有一年是这样,在山梁上一站,就可以看到老鼠出溜出溜地跑啊,都不怕人啦。草原上一个洞挨着一个洞,草根儿都被咬没了,严重的时候,牲口都吃不饱啊。其实,就是老鼠的天敌少了,它们就得瑟起来了……

鲍青山:老鼠的天敌?蛇?鹰?狼?狐狸?

鲍石头瞅了瞅蔚蓝的天空,又说:说是鼠害,根儿上讲,还是人的原因,是“人害”啊。

不管什么原因,反正鼠害是形成了,而且,鲍家牧点上有一只羊的腿被鼠洞给别折了。

鲍青山把折腿的羊抱上马驮了回来。往蒙古包外一扔,“窟嗵”一声,摔得羊“咩呀——咩呀——”地惨叫。

于秀兰出来一看,就明白了,说:咋整?把伤腿包上?

“折得太利索了,只有皮连着呢,接不上了。给一刀吧,正好这几天馋羊肉了呢。再给家里送回去一半儿,爸妈和锁柱、锁链都跟着改善改善。”鲍青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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