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音侧眼看去,这少年不及自己高,抵在她颈脖上的手拿着一块碎瓷片,带着些颤,却没有真正伤害她。
玉春在一旁紧张的不行,生怕这少年伤害到姑娘,更怕姑娘要是被伤到了分毫,她铁定会被主子扒了一层皮不可。
玉春想要靠近,少年似乎感觉到了危险,警惕地看着玉春带着徐妙音向后慢慢退去,并警告玉春,“你别过来!”
看见他手里的瓷片向姑娘的颈脖又靠近了几许,她便不敢再靠近了。
玉春急的不行,院外那些暗卫干什么去了,怎么能让一个陌生人闯进来。
徐妙音试着与他说话,放柔了声音道:“孩子,你别怕,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会帮你解决。”
肖铎冷哼了一声,“你和外面的人都是一丘之貉,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放心,我是徐府的主人,他们都要听我的,有我在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徐妙音依然柔声劝着,“这样,你放下手中的利器,我们好好谈谈……”
“哼,你们都想要我的命,我不会相信你们的,你,别过来!”
肖铎带着徐妙音想慢慢退回屋里,却见玉春试图靠近,一边大喝,一边退到了院子里。
玉春心里轻呼了口气,好在没有让人进屋,把人逼到院子里才好救人,只是他们怎么还不动手,要是主子回来,所有人都要完蛋。
躲在暗处的暗卫心里也急的不行,只是先太子与夫人离的太近,他们没办法保证不伤到夫人,故而迟迟不敢动手。
院子里正僵持着,澜音院外,影子带着人也躲在暗处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心里一阵叫糟。
原以为凭先太子这瘦弱身板也逃不出徐府半步,谁想他身上竟藏了一块碎瓷片,自己隔断了绳索,趁他们来柴房提人的时候,兔子一般的窜出来,竟然跑到了澜音院来。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了,先太子在外流浪了数年,不知多少次死里逃生,就是凭了这份急智。
院里院外的人都心里无比忐忑,但世事就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影子感觉有人靠近,转头一看是方书怀,当即便跪了下去。
方书怀在书房与乔止商议完之后的部署,便打算回澜音院用膳,刚走到门口,便见影子带人猫着腰躲在院门处。
他脸色瞬间便冷沉了下来,看也不看跪着的影子,抬步便走进了院中。
院中徐妙音还在劝着肖铎,两人都背对着院门,并未看到方书怀的走进,当听到脚步声时,已是来不及。
肖铎只感觉自己的后脑一痛,随即便失去了意识,人也软倒在了地上。
徐妙音怱怔间还没回过神来,便被方书怀抱在了怀里。
他抬起她的下巴,检查着她是否有受伤,见她并无任何外伤,松了一口气,垂眼看了一眼地上的肖铎,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便扬声唤人将肖铎带下去。
徐妙音见护院将肖铎粗鲁地提起来往外走,起了恻隐之心,便出声道:“先将少年带去客房,让府里的老大夫给他看看。”
这突然晕倒,应是身体有疾,反正他也未伤着自己,她救一救也无妨。
两个护院面面相觑,都向方书怀看去,徐妙音见两人不动,顺着他们的目光也看向方书怀。
方书怀见她眼有恳切之色,眼底闪了闪,挥手让他们将人带下去,算是答应下来。
徐妙音见他答应下来,又瞧他面有冷色,便问道:“夫君何时变的如此铁石心肠了?”
方书怀叹了口气,“他想伤你!再说我的善意也是分人的。”
她心里划过一阵暖意,笑着道:“那这么说,当时我把夫君救下也是救对了。”
方书怀回想起自己当时来扬州的目的,救与被救不过都是他设计好的,只是现在心境不同,之前是为权财,现在是为她。
他微微勾了唇,轻声道:“岂止是救对了,还为自己救得了个好夫婿了……”他搂着她的腰,带着人往屋里走,边走边道:“所以,我可不想你再救一个人来取代我的位置。”
闻言,她愣了一息,噗嗤一笑,不知他吃哪门子的醋,笑着道,“不过是个少年,你何至于,不过,说来奇怪,这少年怎么突然就晕倒了了?”
暗处里的暗卫都纷纷擦了擦额头的汉,夫人呐,那少年哪是突然晕倒,那是被你夫婿用暗器打晕的,要不是看在您的份上,估计您看到的就是尸体呐!话说,夫人能不能也救救他们,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