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秋摇了摇头,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谁在折磨谁。
主子每日都在姑娘入睡以后来看姑娘,姑娘了,每日都只能呆在澜音院中,望着这四方的天发呆。
两人皆是有些愁慨,只能拿着绣篮,陪着徐妙音坐在廊下。
入了夜,徐妙音洗漱完,早早便上床睡下了,她每日喝的药都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所以没过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肖麒也只能等到这个时候进来看她,见她睡熟,便脱了外裳,睡在床的外侧,伸出手,将徐妙音小心的拢进自己怀里。
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只能以这个方式将她拥入怀中。
他轻嗅着属于她的暖香,闭上眼,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待身旁的人传来平缓的呼吸声,徐妙音睁开眼,抬眼看了看身旁的肖麒,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拿开,侧转过身,背对着他。
她知道他每日等她熟睡后,他都会过来搂着她睡下,又在她醒来之前离开。
可那又怎样了?再没弄清楚他的目的之前,她只能装作不知晓。
第二日,徐妙音仍是坐在廊下发着呆。
日暮西斜的时候,肖麒走进了澜音院,他走到她的面前,笑着牵起她的手。
徐妙音下意识的挣了挣,却没能挣脱。
肖麒抓紧了她的手,拉着她往院外走去,诱哄道:“妙妙,我带你去看父亲。”
徐妙音被他拉着走,他的脚步很慢,似是在等着与她并肩,可她现在并不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到了明辉堂。
明辉堂里,陈凤翎扮做的徐任年正坐在厅堂里的圈椅上喝着茶,徐皎月也百无聊奈地陪在一旁。
见两人相携而来,徐任年笑着道:“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妙妙和娇娇陪爹爹一起用饭可好?”
徐妙音看了看肖麒,又看了眼徐任年,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这样的假象有什么意义?
他不过就是吃定了她不会在父亲面前戳穿他。
徐妙音不着痕迹地甩开他牵着的手,走到徐皎月的身边,笑着对徐任年道:“好,只要爹爹开心,我每天都陪您吃饭!”
徐任年慈爱地看着徐妙音和徐皎月。
徐皎月却感觉一阵恶寒,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亏这陈凤翎演得下去,她可演不下去。
徐皎月挽着徐妙音的手道:“走,家姐,我要饿死了。”
说着便带着徐妙音往饭厅行去。
徐妙音见她行走正常,疑惑的问道:“娇娇腿什么时候好的?”
徐皎月漫不经心地答道:“前两天就好了。”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肖麒,又问道:“家姐,你和姐夫是不是吵架了,你的脸色苍白,他的脸色可以冷的冻死人。”
徐妙音不知如何回答,她并不想这些龌龊事让徐皎月知道,淡笑道:“是啊,你姐夫说我身体不好,不让我出门了,所以我生他气了。”
徐皎月撇了撇嘴,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把她当小孩子哄了,她也没再问。
人与人之间,再怎么亲密都需要距离感的,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徐皎月垂下眸,没再说话。
徐妙音发现了她的异样,捏了捏她的手,问道:“娇娇怎么看上去,有些落寞?”
徐皎月不知徐妙音这么敏感,居然能看透她的心绪,她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摇头,却又自嘲一笑,对徐妙音撒着娇道:“家姐,今天晚上来陪我说说话可好?”
徐妙音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答了声好,徐皎月却哎呀哎呀的躲开,闹的徐妙音也渐渐展了颜。
跟在她们身后的肖麒看着这一幕垂下了眸子,一旁的陈凤翎却笑着,轻声说道:“还是我这个办法好吧,她的心结就是在她的家人身上,只要她的家人平安,她做什么都愿意,明白吗?”
肖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陈凤翎便住了嘴。
肖麒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他何尝不知道家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只是他不甘心,能让她展颜的不是自己。
他瞥了眼徐皎月,又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