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麒却很开心,虽然只是她一瞬间的好,都能让他开心好久了,“只要是你绣的我都喜欢。”
徐妙音淡淡地道:“我的绣工粗鄙还是不要在殿下面前献丑了。”
说完也不再理会他,专心绣着手里的香包。
但是肖麒却不想放过她,她既然对他有情,时间长了他便可以求得她原谅,她也一定会原谅他。
既然想让她原谅自己,那就也让她多想想他们之间发生的美好回忆。
“妙妙,你还记得我们刚新婚那会儿,我见你给父亲绣荷包,便有些嫉妒,让你也给我做了一个,那是你第一次亲手做给我的东西,我心里很是欢喜。”
肖麒很天真地认为这样总能勾起她对自己的爱了吧!但却忽视了现在的徐妙音并不是之前的徐妙音了,她对他现在充满了防备。
徐妙音确实也回忆起了那段回忆,却也更加提醒了她,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才能在这个男人的哄骗下,完全没有防备地接纳了他。
徐妙音只觉得那些回忆像一根根针刺在她心里泛起密密麻麻地疼与悔。
徐妙音放下了手里的香包,面容也有些冷,“不记得了,你若是无聊,真的想要个香包,便自己学着绣吧!”
说完徐妙音便走出了内室。
肖麒拿起绣框里的香包观察了一番,当真绣起了香包,只是一针下去便扎破了手指,他看着冒出的血珠,微微笑了笑。
徐妙音出了屋之后站在廊下有些气闷,便打算去园子里散散心。
已经到了盛夏,园子里也是一派花团锦簇的模样,徐妙音漫无目的地走着,累了就在凉亭里歇一歇,也不敢轻易回澜音院,现在她是真不想见到肖麒。
徐妙音正在凉亭里休息,却遇上了从陆时方那里出来的陈凤翎。
陈凤翎也想不到居然会遇见独自一人的徐妙音,略微思忖了一番,便走过去。
两人相互见礼之后,不可避免地说到了徐皎月。
“真是要多谢陈先生的教导,皎月最近确实懂事了许多。”徐妙音感激道。
陈凤翎有些受之有愧,每日晨时的授课只有他自己清楚,只有徐妙音在的时候他才会做做样子教授一番,其他时候他与徐皎月都是在各做各是事。
陈凤麟只能呐呐地说道:“夫人不必言谢,都是我份内的事。”
“陈先生太过自谦了,皎月现在明理了许多,若不是陈先生这段时日的教诲,皎月也说不出一些人生感悟来,说实话,有时候想她长大,但当她真的长大懂得关心身边人的时候,我又觉得她还是不要长大的好,这样就能少知道些人世的苦。”
或许是最近太过压抑,她又无人能述说心中的苦闷,不知不觉便对陈凤翎说了这许多的话。
陈凤翎也只能当做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是心里略微有些同情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果是自己发现枕边人处心积虑算计自己估计也没比她好多少,那种在皇权压制下的无力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夫人也不必担心二姑娘,是人总会长大的,在有人引导的情况下通晓世事,总比在困境中成长要来的好。”陈凤翎安慰道。
徐妙音赞同的点点头,笑着道:“先生说的有理,皎月性子单纯,居然也会提醒我不要被人蒙蔽,这还是要多谢先生对她的指导。”
陈凤翎闻言心思转了转,试探着说道:“这可不敢当,都是二姑娘悟性好,只是她怎会觉得夫人会被人蒙蔽了?”
徐妙音望着陈凤翎笑了笑,转身面对着荷塘说道:“这个难道先生不知吗,我以为先生是知道些什么的。”
陈凤翎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徐妙音在怀疑自己了?
不可能啊,他很少接触徐妙音,怎么会在她面前露了馅儿了?
正当陈凤翎在自我怀疑时,又听徐妙音道:“先生既是肖麒的朋友,那就是徐府的贵客,以后也不便再让先生教授我家小妹,以免怠慢了贵客,陈先生请便,我先走一步。”
徐妙音也不想和陈凤翎再多说什么,他是肖麒引来的人,她不知道陈凤翎是否参与了肖麒的事,但是他来徐家必定也是目的的,刚才一番对话,她已经明白他或许是知道肖麒所做的事情,那她也没必要在他面前与他虚与委蛇,倒不如摊开来。
在徐妙音看来,陈凤翎就是一个变数,不知这个变数是好是坏,她都不想他接近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