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的扬州城渐渐变得静谧,往日热闹的街市今日却格外的冷清,家家户户紧闭了门户,似有些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辆青帷马车正穿行于扬州城中,驾车的人挥动着手里的马鞭催促着马儿再跑快些。
马车内,徐妙音怀抱着徐皎月,齐娇娇和徐任年分坐在两旁,一时几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徐妙音低垂着眼,轻轻拍抚着怀里的徐皎月,脸色在昏暗的马车内显得有些冷清,齐娇娇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也同样低垂着头的徐任年撇了撇嘴,转头揭开了一角车帘,望向车外,半晌道:“今晚是有宵禁吗?怎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徐妙音闻言顺着齐娇娇掀开的一角看了出去,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心里有丝丝的不安,便开口问着赶马车的人,“秦战,还有多久能出城?”
正赶着车的秦战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城门楼道:“再过一条街就到了。”
徐妙音没再多问,此时窝在她肩头的徐皎月轻声问道:“家姐,我们要去哪里?”
徐妙音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离开扬州城,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徐妙音说完,看了眼垂眸不语的徐任年,便没再多言。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
正当小船行至河中央时,一声破空声传来,几只燃烧着的利箭钉在了乌篷船上,也不过几息的功夫,几人顶上的乌篷便燃烧了起来。
秦战侧身避开了徐妙音给他行的礼,恭敬地道:“无论主子是否怪罪,我都得回去。”他抬首看向徐妙音,接着道:“不知道主子的解药……”
时间紧迫,徐任年见老人家不肯收下银子,便掏出了足够的铜板递给了老人家,几人便上了船。
<divclass="tentadv">小船离开了渡口,徐妙音坐到了齐娇娇的身旁,看着离渡口不远处目送他们离开的秦战,问道:“娇娇,你可会后悔?”
“不是有陆大夫在吗?他会没事的。”
“玉秋,跳船,一定要找到夫人!”
乔止咬了咬牙,这些射暗箭的人居然能埋伏在这里,这个地方是夫人选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就是一直跟着他们。
到底是秦战出卖了他们,还是方致远的人所为。
徐妙音见她虽有些神伤,但却没有太多哀愁,便握了握她的手,并没有再出言安慰,有些时候言语的安慰不但显得苍白,还没有确切的陪伴来的实在。
这是个极隐秘的渡口,平时往来于两岸的人多数是扬州治下几个村里的人,所以这里也只有一只极简陋的乌篷船,撑船的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赚些辛苦钱,老人正坐着船里抽着焊烟,今日城门关的早,他没法回城便住在了船里,正想着今日怎地城门关的那么早,就见渡口行来了几个人,走近了才发现几人身着锦衣,气质不俗。
老人家也是个实诚人,连连摆手说道:“要不了那么多,每人给个两文钱就够了,上船来吧。”
未尽之言便是问她解药会不会准时送来。
徐妙音给秦战回了一礼,说道:“今晚多谢你,只是你放我们离开,肖麒也不知会不会怪罪你,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