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蠢的顾长青居然还以为他是真心实意的,心说没想到向来眼高于顶的周则诚还有巴结我们的一天?
“姐夫,要我说……”
他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只持续了五个字的时间,然后惊讶地发现周则诚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根高尔夫球杆。
正在疑惑,就看到周则诚走向了他们那辆车,拖着球杆跟地面摩擦发出了难听的声响。
哐!
在顾家兄弟惊讶变惊恐的眼神中,周则诚挥起球杆,毫不留手地砸向了前窗玻璃,巨大的动静把两人吓了一跳。
没碎,车窗出现了显眼的裂纹,像是一道极其丑陋的疮疤。
“是好车。”
周则诚说了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没等那俩货继续发问,又抄起球杆哐哐猛砸,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好几下之后,车窗终于不堪重负,纷纷脱落,玻璃碴子碎了一地。
周则诚总算停手,又拖着球杆朝顾长宁和顾长宁所站的方向走来,吓得两人同时后退一步。
“姐,姐夫,你这是干嘛?”
“我想着你们都要管一个车厂了,连自己开的车安不安全都不知道,所以帮你们验验车。”
这他妈叫验车?
顾长宁跟顾长青再是孤陋寡闻,都没有听说过这么残暴的“验车”方式。
周则诚好像丝毫没有觉得残暴,面不改色,只是有点意兴阑珊地把手上的球杆给丢开了。
“上了年纪身手确实活动不开,一个车窗都这么费劲,累了。”
他在那边自言自语,顾长宁跟顾长青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好在他也没指望那俩。
周则诚拨了个电话:“来,开进来。”
很快,居然有一辆挖掘机出现在门口,只见周则诚拿手指了指,立刻挥舞起挖斗从那车正上方笔直地插了下去。
金属制成的车顶,好像被刻刀划过的纸片一样迎刃而解,露出车内的一片狼藉。
挖斗还嫌不过瘾,提起来之后换了个角度,又重新插了下去,如是几次,几乎把整个车体都按在了底盘上。
周则诚看了眼已经目瞪口呆、瑟瑟发抖的哥俩,犹不满足,再次冲挖机的方向挥了挥手。
看的出来,这位师傅可能是蓝翔出身,挖掘技术非常高超,操纵挖斗把车整个掀翻,然后继续肆虐它的底盘,好像不把它干脆撕成两半,决不罢休。
这车指定是不能开了。
话说回来就算能开,顾长宁和顾长青也不敢坐了。
他们都快吓尿了!
这两个家伙平时也算衣冠楚楚看上去人五人六的,其实根本没有经历过什么真正的阵仗,哪见过这个?
此时此刻,他们根本想不起来车里还有什么东西,这车报废了算多少损失,满脑子都是一股劫后余生。
这么搞不会爆炸吧?
两兄弟里面总算顾长宁相对不那么蠢,已经完全明白周则诚今天哪儿是有生意要给他们,分明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啊。
关键是,他们真被吓到了!
周则诚把这辆车像个模型玩具似的捏扁搓圆,还原成一地破碎的零件,明明没有伤到他们一根毫毛,却几乎让他们魂飞魄散。
两个娇生惯养的草包看着尚未停止“验车”作业的挖掘机,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他们感觉自己离能够置人于死地的“凶器”如此之近。
在内心崩溃之前,面无血色的顾长宁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勉强求饶道:
“姐夫,你有什么指示你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