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出生的,也从不过生日。”
“可是我们以前明明约定每年今天…”
病痛催生火气,游书朗有些心浮气躁,他坐入沙发,交叠双腿,苍白的脸色寒意森森:“约定?约定作数吗?你之前哪次不是说自己会乖,会听话,可事实呢?”
展开手掌,拇指和无名指压了压自己两侧的太阳穴,游书朗失去耐心:“粥熬好了吗?熬好了就滚吧!”
樊霄捧着蜡烛站在白炽灯下,沉默了良久然后说:“那我帮你许。”
他闭上了眼睛,小声奉上愿望:“愿游主任和添添一直健康快乐。”
啪!一声巨响!喝剩半瓶的塑料水瓶被游书朗泄愤一般用力的砸向了墙角!
呼,樊霄轻轻吹灭了蜡烛……
吃了药,又喝了小半碗粥,游书朗的面色好看了一些。
樊霄坚持收拾碗筷,游书朗自发泄过后,便一言不发,好似屋子里没有这个人一样。
擦干手,走出厨房,樊霄看见游书朗已经睡在了沙发上。
找了被子,调暗了灯光,樊霄坐在沙发前的地面上静静的注视着游书朗的睡颜。
他坐了很久,终于在某个时刻绷不住理智的时刻,缓缓倾身,一点一点地靠近睡在沙发上的那个人。
近了一点,又闻到了野蔷薇的味道;又近了一点,贪婪的吸入温热的鼻息。
破开皮肤氤氲出的温热,樊霄与游书朗的距离仅插得进一张纸的厚度。
呼吸早就交缠在了一起,魂牵梦绕的人就在面前,樊霄却止于了那一张纸的距离。
“游主任考验我呢吧?”他忽然出声,“我要是亲下去,会怎么样?”
“会死。”游书朗眼睛都没睁的回道。
樊霄勾了一下唇角,幽暗的灯光下眼中都是柔情:“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如果有需要,我随叫随到。”
樊霄的嘴唇碰了碰游书朗翘在空中的头发,算是吻过了他。
报复
周末休息了两天。游书朗病愈上班。
埋身实验室一上午,经人提醒,才惊觉到了午饭时间。
胃肠娇弱,他不敢怠慢,起身换了衣服,向食堂走去。
长岭药业最初是长岭大学的三产,后来分立出来,却依旧承租着大学的校舍,吃着教职员工食堂。
出门右转,抄上小路,没走几步,就见一个人探头探脑,东张西望。
白色西服,锃亮的皮鞋,在校园里显少见到,但也不足为奇,游书朗加快脚步,错身越过了这人。
“游主任吗?”
脚下一顿,游书朗寻声回望。
白西服热络地凑上来,双脚踏上了游书朗铺在身前的影子:“真的是你,打你电话怎么不接?我等你很久了。”
第一时间,游书朗是想皱眉的,但又理智地压平了纹路,淡淡的开腔:“薛副总,好久不见。”
职工食堂的角落,坐着游书朗和薛宝添。
薛宝添一身白色西服十分乍眼,加之又自带暴发户气质,妥妥的收割了一波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