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贱兮兮的凑过来:“你不是亲自去接的庄王一家?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梁衡失笑:“你还真看上人家了?”
沈纪打着扇子装模作样的扇了几下:“就觉得有趣,那张小脸看着挺可人,脾气却不小,比我家那猫儿还好玩儿。”
有趣?好玩儿?靳晏辞挑了挑眉,这词他怎么都没办法联系到凤执身上,那姑娘看着娇小可人,实则邪门得很。
沈纪要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接近她,估计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庄王三女,凤云晚。”
“凤云晚。”沈纪品味了一下:“这名字,感觉不是那么适合她。”
这个靳晏辞倒是难得的和沈纪意见统一,这温婉娴静的名字可配不上她那身气势。
梁衡笑了:“难得听你们二人居然讨论一个姑娘,我都有些好奇了。”
不过梁衡的好奇也就一说,并无多少深意,他已经成亲,有妻有女,夫妻恩爱,别的姑娘再美也吸引不了他。
靳晏辞没接,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梁衡转而说其他:“李戍那里盯着的人传信,封驸马、杜御史、赵真皆派人接触,但都被拒绝了,暂时并未发现其他人。”
靳晏辞没觉得多意外,虽然他笃定李戍脱罪跟凤执有关系,但凤执身份背景神秘,若是那么容易被人察觉,那才是奇怪。
“李戍掌管户部多年,还与长公主关系甚密,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只要他不死,这些人都会缠着他。”
梁衡也叹:“谁都知道他的价值,但想要招揽怕是不易。”
李戍就像是一块涂了剧毒的肥肉,谁都想吃,但是想要咽下去,可没那么容易。
就如同户部尚书这个位置,谁都想要,但是谁得到了,一定会成为下一个被攻击的存在。
李戍所知道的那些秘密也一样,若是哪方势力得到了,定会成为众矢之地。
沈纪嘲讽的笑了一声:“李戍,那可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谁能招揽他?更别说撬开他的嘴了,他要是那么好对付,也不至于让这些人头疼那么多年了。”
户部尚书李戍,别号李一刀,不是说他武功有多好,而是但凡户部的折子,只要李戍定了,那就没别的事儿,谁都改不了,包括皇帝也都说不通,相反,他还能说出一堆劝诫之言让皇帝无话可说。
一刀切,干脆利落,当然,这个前提不是胡来,而是计算好合格的数目,不会多一分不会少一分,让那些想要贪污的人一口汤都喝不到,那叫一个绝。
要说李戍这样的人,草根出身,得罪人的本事还一流,要换个时间,他估计一辈子都熬不出头,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偏偏人家运气好,遇到个欣赏他的长公主,一路将他扶上去,把他卡在户部,可让朝堂这群人吃尽了苦头。
这也是为何李戍被文帝铲除却没有一个人想要救他的原因,巴不得他死的人太多,救他?谁特么这么想不开?
可这眼看着就要上断头台了,竟然也能被他盘活,这本事,真是让人不服不行。
靳晏辞自然也知道李戍这块石头不是那么好啃,也没准备招揽李戍,他只是好奇凤执救李戍到底想做什么。
关于凤执,靳晏辞越是关注越是想不通,若是不看她的脸,她身上总有一种傲然尊贵之气,从容不迫,带着上位者的掌控力,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种被人控制利用的奸细?
若她真的是别人的棋子,那能掌控得了她的人,又是怎样的存在?
当天晚上,跟着李戍的人传来消息,李戍隐藏身份潜入了长公主府。
“封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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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凤琅阁。
一道清瘦的身影走进去,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俊朗男子,抬手拿下斗篷帽子,拱手:“驸马爷。”
封兰息浅浅颔首:“李大人不必多礼,请坐!”
来人正是李戍,他并没有坐下,一张严肃刻板的脸面无表情:“驸马爷可知这次下官为何而来?”
封兰息:“李大人是殿下最倚重的大臣,我对您也很是敬重,有话不妨直说。”
李戍盯着封兰息看了片刻,敛眸:“驸马爷可知这一次救我之人是谁?”
封兰息微微一顿:“谁?”
李戍抬头,一字一顿:“长公主殿下!”
封兰息吓得蹭一下从座位上站起:“不可能,殿下她明明已经。。。。。。”
死了!这两个字,酸涩得让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