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他还跟我说话了,跟好多人打招呼了。”
覃媛一直比她父亲更镇定:“确定是老常吗?”
“确定的,”来人气喘吁吁,“虽然看上去惨了点,但脸还能认出。老常的婆娘认的人。”
众人顿时明白他们是集体撞鬼了。
覃媛的脸色勉强,对谢刹说:“看来你运气不好,遇见的老常已经不是人了。他应该是故意把你们引去纸人地盘的。”
纸房子,半夜的火,的确不是什么意外。
谢刹对昨晚的老常是人是鬼毫不关心,只是低头一眨不眨看着那具火里的尸体。
焦骨看不出任何线索,只是体型和虞星之略像。
一片沉默。
哒哒,哒哒哒。
旅行箱的滚轮在青石地板上滚过的声音,不紧不慢徐徐响起,接近了这里。
有人应声回头望去,静止了一样忽然一动不动。
不断有人抬头看去,直至不论之前在做什么,所有人都直起身朝来人看去。
恭恭敬敬站好的姿态,众人难以描述的神情,让因为虞星之可能在游戏里死去而放空的谢刹也难以忽略,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
这一眼,谢刹向来波澜不惊的乌黑眼眸忽然瞳孔放大,一动不能。
天光破晓,夜尽发白,晨曦的光辉遍洒而下。
濛濛的曦光里,站在废墟和庭院交接处的男人,却像是风中倒影天光的晨露,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浅灰色的衬衣毫无皱褶,雾霾蓝的西装裁剪熨帖,勾勒出瘦削完美的腰身比例,仿佛画报里走出的行走的艺术品。
他随意自若地站在那里,看着庭院的所有人。
雪白的肌肤之上,嘴唇像吻过午夜的红莲,乌黑光泽莹润的长发被蓝丝带整齐地系在脑后,额前两侧刘海半长不短修饰得眉眼清正矜贵,金丝眼镜后栗色的眼眸澄澈又深沉。
这个人的气质充斥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神秘矛盾,既儒雅温柔,又有着与所有人保持距离感的疏淡。
他站在那里,一只手随性地放在黑色的西装裤口袋附近,像时装周随时可入镜的顶级男模,栗色的眼眸微垂看着大家:“一大早,这是在做什么?”
所有人梦游一样,怔怔地看着他的方向,没有人说话,全都被施了魔法一样一动不动。
青年唇角微扬,镜片后的眸光却平静:“哦,这种反应,是不欢迎我回来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像是如梦初醒。
覃媛父女对视一眼,男人立刻恭敬地弯腰行礼,满面堆笑:“小堂叔回来当然欢迎,只是太惊喜了,您该叫人提早知会一声的,我们好早点亲自去接您。”
覃媛也双手交握,弯腰行礼,微笑说:“给叔爷爷请安,欢迎回家,一路辛苦。”
尽管自己父亲的年纪比那个人还大,尽管那个男人过分的年轻,但是辈分在这里。
覃家所有的青壮都像是瞬间被按了遥控器,纷纷低头弯腰行礼问好。
这些人有和覃媛一个辈分跟着叫叔爷爷的,也有和覃媛的爸爸一辈叫叔叔的。
谢刹的瞳眸微微一跳,静静地盯着那个人——这就是那对龙凤胎里唯一存活的那位?
按照覃家人的说法,这个男人快四十岁了,但是眼前这个人异常得年轻俊美,只有身上儒雅沉静的气质不是二十几岁的人能有的,才隐隐透露了年龄。
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除了眸色和头发,对方和虞星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