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姐妹。哈哈。”紫云菲的肯定回答,更让曹歌把投向张静的目光锁定得长了又长。而张静站在饭桌旁,始终就是那样,带着愤怒看着紫云菲的背影。我不知道她是否是因为极度气愤而说不出来话,总之,那明显微微颤抖的身子,无时无刻不在诠释着她对面前这个女人的抗拒与不欢迎。
奶奶回头看了看张静,又看了看坐在自己沙发对面上的紫云菲,不禁问到:“紫小姐,你今日来曹家,是找曹骐和张静有事?”
紫云菲淡淡地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曹妈妈。我和曹骐一同从上海来的南京,只不过,我先自己过来了而已。曹骐这边有点儿公事,办完一会儿就回来。”
“哦。那这么说,你和我儿子和儿媳关系应该很近了。但是,恕我这个老太婆多事,我,怎么看着,这个,小静对你,对你有点儿”奶奶说完,还回头瞅了瞅张静。
“嗨,曹妈妈,您这么问了,那我也就直说了。年轻人嘛,在一起玩,有一点儿误会是正常的。我这个人吧,性子比较直,说话也直来直去,这之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惹了她。当然,您要问我,到底自己哪里做得不应当,让她烦了心,我是真不知道。哈哈,我这人没心没肺的。”紫云菲坐在沙发上,端起刘妈给倒的一杯水,抿了一口:“嗯,上好的碧螺春。”
奶奶也微微笑了一下:“紫小姐这么说,我大概明白了几分。你说的对,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的好,我也不便多管。那你是和曹骐约好,在这里等他?”
“呃,也算是吧。”紫云菲说的时候,用手撩了一下头发并且换了一个坐姿。
“嗯,那行。我这年龄大了,饭后有一顿药,我先上楼把药吃了。这人老了呀,身子骨就是不行了,哪哪儿都不中用了。你先坐会儿,我一会儿就下来。”奶奶说罢,起身便走向楼梯。路过张静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我猜想,奶奶是打算通过眼神和张静交流出点儿关于眼前这个来者的结果,但是,张静根本就没有给奶奶机会。那眼神就如同定格在了空气中一般,用现在蜡像馆里的蜡像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奶奶一上楼,率先活跃起来的,便是曹歌。这曹歌用眼睛盯着楼梯上奶奶消失的身影,看见拐到缓台处,突然就到了紫云菲的身边:“你说,你叫紫云菲,我怎么没有听我大哥提过你?”紫云菲听罢,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说到:“没在家里提过,很正常。以我对你大哥的了解,他怎么会轻易给自己惹麻烦?”说完,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麻烦?这话从何说起?”
“哦,没什么。随口一说。”刚说完,刘妈过来又给紫云菲的杯子里续的水,刚欲转身,便听见她叫住了刘妈:“你给我换一杯吧。茶这么喝味道会淡的。谢谢,麻烦了。”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依旧是脸上堆着笑,虽然在别人家作为客人指使人家佣人添茶递水的,但这很尴尬的事情就在于,首先,人家笑容不可回绝;其次,人家用了感谢词;再次,人家的要求并不过分。就凭借这三点,刘妈转身之后,便按照她的意思,如愿地给换了一杯新茶,并且成功地让被指使者自觉是因自己考虑的疏忽而给对方造成了困扰。
高!实在是高!
曹歌盯着那新沏好的碧螺春眨了两下眼睛,又用右手挠了挠眉毛:“那个,我大哥,他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没有。”紫云菲简短的一句话一下子将谈话陷入了尴尬之中。曹歌似乎还在等着她说个下文,结果,等了半天,紫云菲独自端起茶杯,轻轻嘟起红唇吹了口气,便静静地饮起了茶。
这种莫名的举动,让旁人无法再单开话题,甚至连捡拾桌子都变得不合了时宜。琴婶坐在曹灿灿身边,一直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她和曹歌的眼神儿对上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再闲聊。曹歌会意,便知趣地回到了餐桌前。
短短的几分钟,一切变得无比安静。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仿佛这便是曹家的主人公,而我们,才是真正的配角。
张静在大家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起身,冲向了沙发上坐着的紫云菲:“你给我出去!”张静的声音很坚定,并且伴随着一定的愤怒。然而,这个女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品着茶,并且不停感叹:“好茶!”
这种对张静的无事,让张静一遍接着一遍地命令着其离开,然而,紫云菲的充耳未闻让张静开始慌了阵脚。先是歇斯底里地咆哮,吓得我身边的曹灿灿一激灵,然后便突然换了一个人,跑到她身边,小声问:“你说,怎么样你才能离开曹家?你说?你说呀!你快说!”
张静这举动让一旁的曹歌看得睁大了眼睛,毕竟,我们眼中的张静,是一个里外都光鲜亮丽的女人,并且智商和情商都特别的高,一般怎么会有能降服得了她的人?张静在我们眼里,已经够为传奇,而这个紫云菲,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张静这般失常?太奇怪了。
看得出来,曹歌想帮着张静圆一下当时的场面,但当曹歌站起身时,门外的院子里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是大爷回来了?大家纷纷把目光对准窗外。结果,并非是曹骐,而是父亲。
父亲停好车之后,进屋换了鞋子:“家里来客人了啊!”说着便望向了沙发处。
父亲向前迈了两步,突然停住了脚。他看见,那沙发上的女人正单手托腮,嘴角勾起妩媚地看着她,并且在父亲错愕的时候,温柔地打了一声招呼:“嗨!曹大局长!”
“是你?”父亲的一句是你,直接将今晚的这台戏推上了最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