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忧收拾好棋子,冲他点点头便抱着棋子离开了。
长孙景淮眸光幽幽,看着面上着急叶之尧有些疑惑。
他与叶之尧自幼相识,这几年他不在帝京,这京中之事大多交与他处理。
叶之尧表面看上去虽然桀骜不拘,整日不学无术,却是个有手段,有城府的,如今却是连起码的分寸都没有了么。
“沈将军的嫡女?”长孙景淮皱着眉。就是为了个女子才这般莽撞。
“对,沈煜宁,就是那日你回京时,与我一同在揽月楼那个女子,你分明看见了。”在叶之尧的印象里,沈煜宁最反常那一段应该是跟长孙景淮远远对视了一眼。
长孙景淮眸色深了几分,并不答话。
叶之尧有些烦躁,踱着步子又问了一遍:“认不认识,你仔细想想。”
长孙景淮皱着眉,神情有些不耐。
廖阳立马上前拉住叶之尧:“叶世子,我家主子离京多年,如何能认识这帝京中的女子。”
叶之尧也知道廖阳说的是事实,可是一想到当时在揽月楼,沈煜宁看到长孙景淮的反常,如今病成这般摸样还不忘喊着太子,这又是如何解释?难道真是一见钟情,相思成疾?
“老九你行啊,越来越能耐了,不认识都能让人小姑娘对你相思成疾,命悬一线。”
他被廖阳拉着离得远了些,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似是打趣。盯着长孙景淮的眼神又过于诡异,好似他当真是个负心汉一般。
倚靠在软垫上的少年皱着眉,勾勾嘴角恶劣道:“叶之尧,几年不见你莫不是皮又痒了。”
想到小时候那些苦不堪言的回忆,叶之尧话头一顿,要说他从小到大唯一怕过谁,那就是眼前这人,便是连他爹也没让他那般又畏又敬过。
帝京传言他无法无天,可谓是帝京一霸,那是因为长孙景淮这个真正无法无天的人没长在帝京。
想到床榻上沈煜宁那凄惨的模样,他咬咬牙又问道:“你当真不认识?”声音里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长孙景淮微微不耐的撇过头。
九召看着自家主子被丢出来的凄惨模样,不忍心的闭闭眼。连忙上前扶着他问道:“主子,咱们回去?”
“回什么回,事情不搞清楚,不回。”他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有些气急,几年不见,这个长孙景淮越来越目中无人了,不对他何时目中有过人。
“那咱们怎么办呀主子?”九召看着大门紧闭的太子府有些惆怅。
叶之尧此时也冷静下来一些,便气呼呼道:“能怎么办,回去!”说罢也不理一旁发愣的九召便大步离开了。
廖阳回到书房时,原本姿态慵懒的少年已经端坐在书桌前,垂着眸子,不知道在写什么。
侧脸勾勒出动人心魄的轮廓,听到他进来并未抬头淡淡道:“说吧,怎么回事。”
廖阳表情有些古怪,他看看容貌俊逸的自家主子正经道:“近日帝京城里有传言说,沈将军府上嫡女沈煜宁,自那日殿下回京时见了一眼,便一见钟情,相思成疾,弥留之际,口中还喊着殿下的名讳。”
他语气快而急,不过几息之间,便已经说完,长孙景淮握笔的手不停,放下笔后抬眸扫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廖阳有些丧气继续说道:“原先不过以为是市井谣言,做不得数,况且这般谣言对殿下来说无足轻重,属下们也并未在意。如今看来,那位将军府的嫡女倒是同叶世子交情匪浅。”
长孙景淮脑中却是想起那日看到的那双眼睛,木然的流着泪,眼神中所含的情绪那般复杂,让他都不经意间一禁。
那个小姑娘看的可不是他。如今却是因他相思成疾,实在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