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素来是个稳重的性子,若非有足够的证据,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匆匆前来。
江白站起身子时,稍稍了撇了眼沈煜宁身后的清秋。
语气虚弱道:“先前因着大小姐中毒一事,清秋姑娘怕再有贼人,便来寻了属下,让属下多关注锦绣院几分。”
“属下这些日子便对锦绣院格外留意些,昨日有婆子带了人前去锦绣院,说是接院里病重的丫鬟素心回去。
“那丫鬟出府时嘴里一直念念叨叨,属下觉得有些蹊跷,便偷偷跟了上去……”
林姨娘心底一跳,脸色蓦然一白。
只听见江白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属下将人救下,细问之下得知,大小姐所中之毒竟是这丫鬟所下。”
一语惊起千层浪,春晓一愣,猛地伏在地上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不知道是在哭自己还是在哭那死去的墨菊。
这些日子,她当真是委屈极了,也害怕极了,同样也恨极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墨菊为何宁死也要将脏水泼在她身上,原来,是她害了墨菊!当真是她害了墨菊啊!
“只是那丫鬟本就虚弱不堪,又受了惊讶,只留下话说有人要杀她灭口,便昏迷了过去。
“属下怕她出事,便自作主张将她先送去就医,如今人才醒,这才匆忙将她带了回来。”
“将人带上来!”沈忠话音才落,便看到江白手下的侍卫架着一个身形瘦弱的丫鬟走了进来。
林姨娘死死盯着那被架在中间的人,眼里再没有方才的镇定之色。
“奴婢素心,拜见各位主子。”那丫鬟颤颤巍巍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厉害。
沈忠微微蹙眉,朝着府医道:“李大夫,给她看看。”
别这话还没说完,这人就又没了。
府医闻言刚要上前,那丫鬟却是率先开口道:“不必劳烦大夫了,奴婢的身子奴婢自己清楚,本就亏损的厉害,又被人动了手脚,如今已是时日无多了。”
小丫鬟说着,转头看向林姨娘,眼底满是恨意,狠狠道:“如今,能在奴婢临死之前,将所有真相公之于世,奴婢也算死得其所了!”
她说着恭恭敬敬朝着沈煜宁磕了个头,痛声道:“大小姐,是奴婢对不起你,奴婢罪该万死。”
话落,也不等众人开口,便继续道:“那日,我府外的好友突然来寻我,说我弟弟不见了,我连忙赶回家,只见到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
她让我在小姐的吃食里动手脚。她说这药要连续下多日并不是要命的毒,只会小姐病上一场。
“奴婢不敢,她便以我弟弟的性命做要挟奴婢一时鬼迷心窍,便在大小姐的安神汤里放了常思叶一起煮。后来”
“那人既带了斗笠,那你又何如确认那人身份。”小丫鬟话音才落,沈老太太便率先开口道。
“这是那人来寻奴婢时匆忙间掉落的簪子,奴婢偷偷打听过,这是林姨娘身边,秋嬷嬷的东西。”素心说着从怀里拿出簪子。
继续道:“那人将药递给奴婢时,奴婢仔细留意过那人手心有一颗红色的痣,奴婢想秋嬷嬷手心定然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