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沫感觉自己的脑门儿一抽一抽的疼。
薇薇安是什么货色她们不知道?行政部没人了还是怎样,居然派她去!
她很想大吼几声发泄情绪,偏偏这里还是医院,容不得她肆意妄为。
“我知道了,我尽快赶回来。”
挂了电话,凌浅沫的眉目间有些哀怨。
不就是分手了吗,这男人至于动不动就拿合同威胁她?
可偏偏,这还就是她的软肋,根本反抗不得。
去问了医生,爷爷现在的情况根本不适合长途跋涉,更不可能乘坐飞机。
要解决公司的事,她势必要再一次将爷爷丢在宛城。
凌浅沫咬牙,很是不甘心。
反倒是凌爷爷知道以后,没好气的抬手敲了她的脑门一下,满是皱纹的脸上一派严肃,“你有工作就去忙,不用担心我。说到底我也是他老子,他要真敢忤逆不孝,除非他想以后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老爷子在宛城打拼半生,还是有一定的人脉。
再加上都是商业圈子里混的,要是凌良生真的这么丧尽天良,以后也没人敢跟他做生意。
亲爹都坑,又怎么可能对旁人手软。
“可是爷爷,我舍不得您。”凌浅沫抱着老人的胳膊撒娇,心底难过成了一片。
从小到大,她所享受的温暖都来自于爷爷。
本来她从小就立志,以后一定要让爷爷过上幸福美好的日子。
可是工作这么多年,她却什么都没能为爷爷做,就连接他去春城和自己一起,都做不到。
凌爷爷如何不知道她的自责,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知道我的孙女儿孝顺,其实你有这份心,爷爷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爷爷现在有这个。”
说着,从枕头底下掏出她带回来的绒锻盒子,里面放着红宝石戒指。
“有它陪着我,就好像你奶奶陪着我一样。”
坐在机场候机室里,凌浅沫还是忍不住哭了。
其实她知道,爷爷那么说都是为了安慰她,想让她没有后顾之忧的离开。
奶奶去世得早,她连见都没见过,只是从照片上知道,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个很优雅贵气的大家闺秀。
两个人的感情说不上多轰轰烈烈,属于细水长流的那种。
温暖,绵长。
擦了眼泪,凌浅沫给凌良生打了一个电话。
“我走了,李舒航那边我会去说,但你们必须照顾好爷爷。否则,我就算是死,也会让你们一无所有。”
只说了这一句,没有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就直接掐断了通话。
两个半小时的飞行,忐忑,不安。
飞机落地后,凌浅沫一时间有些恍惚。
自己明明在这里生活了八年,可是这一刻,她像是第一次踏上异地一般,心里居然很是迷惘。
从那次吵架之后,她和叶梓安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交流。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回来能有什么意义。
即便她知道,所谓的薇薇安勾引不过就是个借口,叶梓安真正想做的就是逼她。
可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最先妥协的那个,肯定是她。
她不可能放任自己拖累公司,更不想因为这个失职而失去工作。
凌浅沫在机场坐了巴士,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