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真有这么好?”
“废了这么大的劲,最终要我做的,只是在庄子里守着灯笼?”
“……”
“……”
“大大……”
内院里,捋须微笑的老掌柜,看着胡麻端着青食出了门,也缓缓的叹了口气。
脸上的欣慰笑容,渐渐淡去,眼神里多了一抹阴沉。
他久久不语,便是那平时总是默不作声的老仆,也是将饭食用托盘端了上来之后,见气氛不对,便转身退出去,拉了那个打杂的小厮,一起去他们内院的小厨房里面吃饭。
堂屋里的沉寂,持续了好一会,侧房里,才响起了禾妹微颤的声音:“咱这样做……真的好吗?”
老掌柜也只是默默的坐着,好一会才道:“还能怎么着,若直接告诉他了,哪怕是个傻子,也不能答应?”
吴禾沉默了一会,道:“可他是真想帮我们的……”
“其实我也觉得他不错。”
老掌柜低叹了一声,道:“懂事,勤快,知恩图报,且不设提防,背景又干净,我刚刚与他说的不是假的,若换了其他时候,我说不定真的愿意收他做个关门弟子。”
“但如今瞧着……咱爷俩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啊,不用他,又哪里还有别人可用?”
“不过话说回来,在教本事的事上,咱也没亏着他,这用他这一次……也不能说是不公平!”
“只看他命硬不硬吧,或许,我们不是真能用着他……”
缸里的禾妹默不作声,似乎隐约响起了啜泣声,但又强行忍住了。
……
……
“起码确定了两件事。”
如今的胡麻,正坐在自己的侧房里,那碗青食便放在小桌上,都没心思吃。
只是认真梳理了一番自己刚刚与掌柜的交谈,得出了结论:
“老掌柜知道那批血食在哪,起码,也知道了大体位置,只是可能拿不到而已!”
“许是那坛儿教的人,将那批血食藏了起来之后,他早就悄悄的找到了下落,只是藏起来不说。”
“也正因为知道那批血食的下落,所以他才根本不慌,也不在意那坛儿教的人打着什么鬼主意,因为对他来说,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能安稳的等着,那帮坛儿教的人送上门。”
“第二件……”
胡麻想着,脸色愈发的阴沉:“他有些事情,没有跟我说实话……”
若胡麻真只是寨子里来的,若他没有前世的记忆和做人经验,若不是也与二锅头聊过几次,兴许胡麻真就信了老掌柜这番说辞,但是有了这些,他便猜到,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当然,当着老掌柜的面,他说不了什么。
自己这个寨子里出身的少年,没有道理怀疑这个。
可胡麻已得出了一个最简单的结论,他若真是想让自己守红灯笼,没必要这么麻烦。
但具体他要怎么做,却是需要问问懂行的人了。
如此只是不动声色,慢慢的将这碗青食吃了,然后照例一番行功之后,进入了睡眠之中。
照例还是学着上次的模样,呼叫了二锅头,然后说道:“坛儿教的人,怕是不久之后,就会过来了,不过事情倒是有些蹊跷,我家掌柜,很担心红灯笼被人吹灭,要我在这里守着。”
“守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