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厅,只见方圆趴在沙发上正在干呕。
地上,还有一堆没有消化的草莓。
钱小娴赶紧去扶她,她这次发现,死丫头,她真能作死,她居然穿着高鉴的睡衣。
原来,钱小娴走了之后,方圆觉得浑身难受,就去洗漱间冲了凉,她穿了洗漱间的浴衣。
她躺在大炕又硬又凉,她就去了有床的卧室,因为浴衣湿哒哒的,她看到床边放着一套崭新的男睡衣,。
于是,没心没肺的她换下浴衣,打开空调,钻进被子,舒舒服服的进入了梦乡。
睡得正香,一声大吼:“你是谁,你怎么穿我的睡衣?”
高鉴说完不由分说的,把她扔到客厅的沙发上……
方圆已经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又干呕了一阵儿,她看钱小娴进来,她顿时委屈的大哭起来。
“我要死啦……”
“你怎么吐这么厉害?”
钱小娴赶紧拿了餐巾纸给她擦,又递给她水杯说:“喝口水。”
方圆喝完一口水突然捂着嘴跑进卫生间里。
一阵干呕。
钱小娴跟在她身上,搓着手说:“哎呀,要你去医院,你就是不去,一定是胃有病了。”
好一阵儿,方圆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从卫生间走出来:“哎呀,天啊,难受死了,我要死了。”
因为又吐的厉害,她的眼睛又呛出了眼泪。
钱小娴说:“去医院吧。”
方圆回到客厅歪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我不去,到医院又要抽血的,你给我买点药吧,止吐的那种。”
“还是去医院吧。”钱小娴给方圆到了一杯热水:“喝点热水。”
方圆费劲的坐起来,刚喝了一小口,一阵恶心,她又把刚喝的水连同胃液都吐了出来。
这一会儿的功夫几通剧烈的呕吐,折腾的方圆惨白的脸变得灰暗蜡黄,玫瑰红的头发乱乱的散在肩头。
方圆两手拄着沙发靠背有气无力的哼哼着。
“呀,这么吐怎么行?”
钱小娴伸手放到方圆的额头上,试了试,她拿出纸巾帮方圆擦嘴角的污物。
“一定是胃出毛病了。”钱小娴看了看高鉴说:“我给她买点药去。”
高鉴转身说:“我带你去。”
“不用不用,村里诊所不远,我骑车去,一会儿就回来。”
钱小娴说着赶紧对方圆使眼色说:“你回我家等着我吧。”
钱小娴和方圆说话的时候,高鉴已经走出客厅,他走到门口,打开车门等着她。
钱小娴走到门口,看高鉴正望着自己,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钻进汽车。
高鉴并没去钱小娴指引的诊所,而是去了车站的一家大药店,车停到门口,高鉴才说:“你知道给她吃什么药吗?”
“本来想到诊所的医生那里问问的。”
钱小娴说着就要开车门,下车。
高鉴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钱小娴只好又重新坐在座位上。
她不禁又想起刚才慌乱的一幕,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钱小娴还是心虚了,她的眼睛从高鉴的脸上,移到他拽着自己胳膊的手上,然后又飞快的移到窗外,她想,自己的眼睛一定出卖了自己。
这是她生日那天之后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联系。
这些日子,她惶恐着,但又莫名其妙的期盼着,这种矛盾交织着困扰着,让她第一次尝到了念而不得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