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应松了口气,这辈子就当自己从来都不会写字吧!一切从头开始,把右手那笔字给改过来!
一整个上午,瑞应就在折桂堂里度过。
放学时,朱嘉给她布置了功课,她拿着课本先回去
了。下午,再跟着元见秋扎马步,一天安排的充实,预备练出个文武全才来。
傍晚时分,谦王从宫中回来,见朱嘉正等在他的书房。
“如何?你觉得那孩子可还算有天分?”谦王含笑问道。
朱嘉不答反问:“敢问王爷,是在何处找到瑞儿的?”
谦王说是半路上,朱嘉皱眉说道:“我观此女形容娇俏,举止高雅,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说只学过《三字经》里的字,我在讲解其意的时候,她神色淡淡,恐怕早就通读了。”
谦王不插嘴,任他往下说:“她说不会写字,可是神情有异,拿笔的姿势也十分标准,不知为何不愿意写。一个只读过《三字经》的女娃,怎会知道‘蟾宫折桂’的成语,又如何知晓,王爷的子嗣不必科举,可以荫封呢?”
“子理,这孩子不简单,但她说已不记得前程往事了。”谦王叹息着说道,“不管是王妃派去的人,还是我亲自来问,她都一口咬定,不记得了。”
朱嘉点点头,道:“那便有两个可能,第一,她是真的不记得了;第二,她城府极深,幕后有人。”
谦王缓缓说道:“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会留下她,盯紧了她,发掘她最终的目的。”他忽然神色一变,对外喊来随侍,问道,“林渊呢?”
“回王爷,林渊出去买烤鸡,说他妹妹今日上学,他要去看望妹妹。”
谦王皱了皱眉,沉默了下来。
林渊提着一只烤鸡找到她,笑嘻嘻的说:“我妹妹聪明,得王爷赏识,跟着子理先生念书,将来考女状元!”
朱嘉,表字子理。
瑞应抿唇一笑,说:“哥哥就知道打趣我,本朝可没有女状元的先例。”
“那又如何?为妹妹开个先例就是。来,我买了只烧鸡,你吃鸡腿,我吃鸡屁股。”他撕下烤得金黄的鸡腿塞给瑞应,又把其他部分都撕好,就着剩下的鸡架子啃起来。“这是永福记的,他家的烤鸡就是味儿好,跟别家不同。”
瑞应不急着吃,笑眯眯的看着他。
林渊见了,忙道:“快吃,凉了就不脆了,你上午读书费脑子,下午练武费体力,可得好好补补。”
瑞应咬了一口鸡腿,果然外脆里嫩,特别的香。
林渊得知她跟着朱嘉读书,是来恭喜她的。可是当
王妃得知,一个半路捡来的孤女,和养在自己名下的庶子一样的待遇,能让朱嘉来教导,顿时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去看看凝儿的病症好了没有,若是好了,就送去上学。”王妃半靠着炕桌,垂眸望着自己的软缎鞋鞋面,鞋面上绣着缠枝柿蒂纹。微一挑眉,神色冷厉,“我亲自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