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带瑞应逛街,问她有没有什么想买的,瑞应笑道:“衣食住行一应府里都管了,就连笔墨纸张,朱先生也随便我用,我不缺什么。”
林渊笑道:“一日三餐,四季衣裳,府里有供给不假。不过,这些都有定例,你偶尔想吃个零嘴儿,想多戴朵花儿,可不还得自己另外添置嘛!”
府里发了月例,丫鬟们手头松泛,都会让小厮帮忙到外面买些针头线脑的。林渊是侍卫,没人敢让他带,却也碰见过几回,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了。
瑞应想了想,就想买些针线,因她上辈子不会女红,后来嫁人因女红不好总被人耻笑。便道:“那我就去买些针线吧。”
林渊带她去了绣坊,挑了二十四色四线、绣花针、绣花绷和铜顶针。又觉得光有针线可不够,就带瑞应去绸缎庄,准备给瑞应买两匹上等杭绸。
瑞应本不想要,架不住林渊热络,进了绸缎庄就让掌柜的把上等杭绸都拿出来供他们挑选。
“哟,这是谁家少爷,带着小丫头来装阔呐!”一声尖利的嗓音,带着调笑,忽然在铺子一角响起来。
话音一落,又响起几声不怀好意的笑。
瑞应面色一紧,双手紧握成拳,躲在林渊身后看向声音的方向。
林渊也看去,那是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为首说话的那个年纪略大,另两个大概也就二十出头。
那是怡红楼的老鸨,和两个过了气的花魁。
瑞应的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她以为有些事避过之后,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可是,隔了段时间,这辈子和上辈子一样,她终究还是遇到了这些人。
但不同的是,瑞应已不是被她买回去的待宰羔羊了!
“这位小哥长得真俊呐!”老鸨毫不掩饰的目光自上而下把林渊打量了一遍,接着就掩着帕子笑了起来,她身后的两人也跟着笑。
林渊不是傻子,虽没去过那种地方,可她们的装束看起来就不是良家女。她们的目光太暴露,笑声太古怪,让他十分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她们盯着瑞儿的目光。
“我的乖乖,怪不得小哥阔气,这小娘子可真是个好苗子啊!”老鸨转到瑞应跟前,直勾勾的盯着她,和上辈子的目光一样!
林渊大怒,喝道:“狗眼往哪儿看呢!再看信不信
小爷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三教九流,妓院是最下流的。而能在最下流之处应对者,可不是随便高声呼喝就吓得住。
老鸨嘿嘿直笑,甩着洒了不知多少香水的帕子往林渊脸上扑,道:“哎哟哟,我的小爷,您这么大火气可怎么好?回头啊,到咱们怡红楼来,找个姑娘给您败败火!我说,您还是个雏儿吧!”
这回不光她们三个,其他在铺子里挑布料都跟着笑了起来。
林渊怒不可遏,习惯性的要拔刀,可一模腰间什么都没有,这才想起今日休沐,没带兵器在身上。
瑞应拉了拉林渊,冷冷的看了老鸨一眼,道:“哥哥,我们走吧,这儿不干净。疯狗乱吠,臭气熏天。”
“小丫头伶牙俐齿的,越看越是个好苗子啊!”老鸨是真的可惜,她一见瑞应就觉得这要是能占为己有,那将来肯定是棵摇钱树。也不管对方到底什么身份,心里想什么,还就真的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