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应呆呆的看着谦王,方才还混沌的脑海立刻清醒了过来,谦王怎么在这儿?不对,应该说,自己怎么会在这儿?
谦王亲自倒了杯水递给她,依旧是那再马车上喝过的,加了蜂蜜的甜水。
可瑞应如芒刺在背,根本品不出滋味来。
待她把一碗水都喝完了,舔了舔嘴唇,就听谦王说道:“你曾在怡红楼。”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瑞应神色大变,刚咽下去的水也咳了出来。她趴在榻边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谦王好心上前帮她拍背,瑞应却在脑子里极力想着对策。
“瑞儿不懂王爷的意思,”瑞应紧紧抓住榻上的丝绵,垂着头,轻声说道。
谦王坐回他的椅子上,还如之前那般看着她,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波澜,说道:“你在我面前不必这样,倒不如拿出面对怡红楼那帮子恶棍的气势来。不要怕,不要担心,我不会追究你,只要你说实话。”
她怎么可能和他说实话?
瑞应抬起头看向谦王,昏黄的灯光下,谦王的脸半
明半暗,意味不明。她看不出他的表情是喜是怒,也听不出他的声音是责是赞。
“王爷是问今日在怡红楼发生的事吗?我、我全都告诉王爷就是!”瑞应坐直了身子,摆出一副如实以告的模样,说出来的则是早就编排好的话。“我在馆子里等林渊哥哥买永福记的烤鸡,可是忽然之间想出恭,我就去了茅房…不知怎么会在哪里遇到怡红楼的人,他们要绑走我,我挣扎喊救命,可他们却堵住了我的嘴。然后、然后我就装晕,等他们扛着我的时候,偷偷留下线索,这才让林渊哥哥找到了我。”
谦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直盯到她羞愧的低下头,才道:“你知道你这段话里有多少漏洞吗?”
瑞应当然知道,但只要谦王提出来,她就可以编更多话来圆过去。
但是谦王并未说,对于他而言,一家妓院的死活,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倒是瑞应的所作所为,若往好的方面引导,这会是个好孩子。若放任自流,不管不顾,将来定会成为不容小觑的劲敌!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手指敲了敲太师椅的扶手,道:“你可知若林渊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很伤心?”纵然瑞应掩饰的再好,谦王还是看到了她紧绷的面容上一丝出现了裂痕。他又继续说道,“你可以利用任
何人,但不能利用一个真心对你的人。这世间,金银财宝或许唾手可得,但要得到一个人的真心相待,不容易。”
瑞应的眼中慢慢蓄满了泪水,的确,这件事上她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林渊。她也想以后好好弥补,但谦王看穿了她,她不愿说出实情没关系,只用她的弱点来击败她!
“王爷,求您别说了!”瑞应失声痛哭。
谦王又是叹息,这孩子有她的倔强,不肯说出实情。但终究还是个孩子,良心未泯,值得善待。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就不说了吧,逼迫的太过,反而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