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王偏头问林渊:“二栓子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林渊正色道:“怎么没有?他就是步营将军,这次大战我就在他营中。他骁勇善战,身先士卒,几次出生入死,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谦王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英雄不问出处,不管他是权相公子,还是贩夫走卒,既然进了军营,能从一个普通兵丁一步步走到将军的位置,就不是等闲之辈。”
胡东宁捧起酒杯,说道:“王爷有容人之量,下官敬王爷一杯。”
二人喝了酒,谦王又问:“你说他去了舅舅家,是萧家吗?”
“正是,”齐柱光连忙答道,“他在军中这么多年,只有他大哥知道他所在何处,说‘倭寇不除,何以面亲’,竟到今日才去拜访舅家,真是何必呢!”
齐柱光很是赏识看重权祐,谦王看得出来,干脆说道:“我既然能用你胡东宁,自然敢用他权祐,不必多言,今晚请他过府一叙。”
齐柱光大喜,蒲扇似的巴掌拍桌子拍的“框框”响
,大笑道:“我就知道王爷是个知人善任,不拘小节的。来来来,王爷,我也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也不等谦王举杯,就“咕咚”一口把酒喝了。喝完还咂咂嘴,“这么小的酒杯,不尽兴,晚上等权祐来,他的酒量才好啊!”
气氛这才又重新活跃起来,推杯换盏,倒也有了几分醉意。
此时的萧家,权祐正在听萧润廉说瑞应的事,他本就是个急性子暴脾气,当下就要去巡按衙门找瑞应。
萧润廉拦住他,道:“你大舅母去过一次,她不肯见,你这样贸然前去,她不愿意怎么办?”
权祐怒道:“她是我的亲妹妹,我是她的亲哥哥,怎么不愿意相认!”
“我的意思是,这六年,那孩子都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如果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或是受有心人挑唆…她如今的身份,可是胡大人的亲戚。还有一件事,她认了个哥哥叫林渊,这个林渊是何许人你可知道?”
“你说什么?林渊?”权祐大惊失色。“此次大战,谦王亲自坐镇,这个林渊就是他带来历练的年轻人!”
萧润廉往后跌坐,面色发白:“莫非这个林渊真的
是那个在鞑靼战场上立功,受封从六品忠显校尉的林渊?”
权祐沉声道:“就是他。”如果自己的妹妹认了他做哥哥,那么谦王呢?谦王又是妹妹的什么人?
萧润廉紧紧抓住权祐的手,说道:“祐哥儿,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从长计议,你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冲动。我怕你一冲动,会、会害了那孩子!”
权祐冷静了下来,思虑了一番,道:“今晚我会去趟巡按衙门,到时候我偷偷去见妹妹,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如果她还愿意认我,我…”说到最后,堂堂七尺男儿,竟哽咽起来,数度不能言语。
瑞应刚落地没一会儿,娘亲就血崩死了,那时候父亲痛失爱妻,却不曾忘了襁褓中的女儿。不光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她,还给她取名瑞应,就连柳姨娘所生的儿子都靠后了。
可也正因如此,瑞应一岁半的时候,府里就接二连三的出现怪事,娘亲生前为瑞应找得乳母还莫名其妙的死了!接着,便有“高人”过府不入,说瑞应的命格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如果留在家中,会妨碍到所有姓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