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紧闭双目,轻声道:“没错,去吧。”
颜天齐心想:“既然师父让我去,定是有他的道理,可是如此烈日之下怎么能睡的下,唉,且听师父的吧。”起身对老者道:“是,徒儿这就去。”
颜天齐走到石板前,用手摸了摸那块石板,如同被火烧过一般,很是烫手,心中也是焦虑不安,却又不敢不听师父的话。
咬紧牙关,忍着炽热,躺在了大石上。顿时感觉背上滚烫,而前身又在烈日下暴晒,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不一会便汗流浃背。
老者走到他身边道:“闭上眼睛,睡吧。”
颜天齐咬着牙道:“师父…徒徒儿睡不着。”
老者问道:“为何睡不着?”
颜天齐强忍道:“太…太热了,无法…入睡。”
老者道:“热?你心热,便身热;你心凉,便身凉。”
颜天齐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吃力的回应道:“可是…可是真的…真的好热呀。”
老者问道:“那你怕热吗?”
颜天齐道:“为了我娘,徒儿…不怕!”
老者道:“这与你娘无关,与你自己内心有关。不要被他人所扰,不要因旁事忧心。知道你为什么抓不住那只野山鸡
吗?”
颜天齐道:“不知道。”
老者道:“因为你内心原本就不相信自己能捉住它,而它内心也原本不相信你能捉住它,所以无论你怎么费劲气力都将无法捉住它。”
颜天齐恍然大悟道:“师父,徒儿明白了。”
老者在颜天齐身旁盘膝打坐,同样身处烈日之下,老者额间却无半点汗水流出。
老者闭上双目,轻声对颜天齐道:“睡觉之前,必须脑中空明澄澈,没一丝思虑。然后敛身侧卧,鼻息绵绵,魂不内荡,神不外游。”
颜天齐转身侧卧,对老者道:“是,师父。”
老者继续道:“闭目静心,感知气息流动,深吸慢呼;放松全身,感受此番宁静。”
颜天齐依言试行,起初思潮起伏,难以归摄,但依着老者所授缓吐深纳的呼吸方法做去。
良久良久,渐感心定,小腹却有一股清凉气息渐渐流动全身,石板的炽热,和烈日的暴晒,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消退。
不知何时,便自行睡去。颜天齐睡了两个时辰,手足忽感酸麻,渐渐苏醒,身上却无半点汗水。
此时天色渐暗,那老者在不远处的火堆旁不知烤着什么,闻着甚香。颜天齐也感觉腹中饥饿,起身向老者走去。
老者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样,睡的舒服吗?”颜天
齐“嗯”了一声,老者转身递给他一个黏糊糊的小东西道:“先把它吃了,这是蛇胆,对你有用。”
颜天齐接过蛇胆,放入口中,一股腥涩之味冲刺着他的口鼻,差点就吐了出来,老者忙道:“不用嚼,直接吞下去。”
颜天齐只得依他之言,将蛇胆整个吞入腹中。然后蹲坐在老者身边,问道:“师父,您这是烤的蛇肉吗?”
老者一边烤着那条大蛇,一边笑道:“臭小子,明知故问,我说这是蚯蚓你信吗?”颜天齐憨笑不语。
老者美滋滋地道:“等一下,马上就可以吃啦。”
师徒二人吃完烤蛇肉,老者便让颜天齐回家去了,并约定明日一早依然在老槐树下相见。
如此颜天齐每日早出晚归,崔青萍知其跟师父习武,也不再挂念。
师徒二人每日都是到周围各个山上去追野鸡,抓野兔,捉蟒蛇。
老者每日也只是教颜天齐呼吸,步伐,睡觉,打坐,从未传授他半点武功招式。
颜天齐也倍感奇怪,只是不敢多问,况且几日下来,感觉自己已是身轻足健。平日费劲乏力之事,如今变的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