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天齐紧张道:“师父,怎么了,何事不妙?”
莫孝原抬头看着他道:“你可听说过雪狼谷?”
颜天齐点头道:“在从华山到晋阳的路上听黄帮主说起过,他貌似对这个雪狼谷毫无好感,甚至还有些厌恶。”
莫孝原叹道:“雪狼谷又称恶狼谷,谷主申屠獒武
功与为师几乎不相上下,此人泯灭人性,凶残至极。他还有个恶贯满盈的弟弟叫申屠豹,常溜到中原无恶不作,为师也曾教训过他几次。”
颜天齐诧异道:“师父在担心他们一起到中原作恶?”
莫孝原叹道:“如果只有他们两个的狼牙追风拳倒也无妨,可为师听闻申屠獒近年练成了围月狼嚎,且他那七个儿子皆已长大成人,若这七人练成了他们恶狼谷的围月狼嚎阵,那将后患无穷了。”
颜天齐焦急道:“那将如何是好,在华山听说要请他们去参加泰山大会,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莫孝原默默点了点头道:“是时候让你的兄弟姐妹们会会他们了…你先回去吧,让智方大师给你安排住处,明天一早来此找我。”
颜天齐拜别了莫孝原,返回了大浮灵鹫寺。晚上吃过了斋饭,智方大师给颜天齐安排了一间僧舍让他休息。
颜天齐跟随小和尚来到这间僧舍,一股潮湿的气味弥漫,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说不上来的异味,很显然这间房子已经许久未有人来了。颜天齐虽然也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但是这种难闻的气味他也是第一次领教,不由得揉了揉鼻尖。
小和尚在房间里点上油灯,在昏暗的灯火下,房间内还算看的清楚了一些。小和尚用黄纱罩在油灯的火
苗之上,原本昏暗的灯光隔上一层黄纱后又暗下来一些。颜天齐对小和尚道:“小师父这是为何?”
小和尚双手合十道:“回施主,灯火之上罩一层黄纱是为避免飞蛾扑火,恐伤其性命。”
颜天齐听后也双手合十默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小和尚在房间内点上了一炉熏香,可以稍掩房内的异味。小和尚又为颜天齐搬来干净的被褥,要为他铺床。颜天齐赶紧接过来道:“小师父不必麻烦了,我自己来就行。”
小和尚把被褥递给颜天齐道:“施主早些歇息,小僧告退。”
颜天齐把床铺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一来是因为这里的味道太重,二来是想到明天终于可以跟着师父学习天门的武功,兴奋难眠。
夜初静,人已寐。颜天齐翻身起来,走出房间。皓月当空,群星璀璨,整个寺庙如同被包裹了一层银色的轻纱,似有灵气一般,他在月光下漫游寺院。已至深夜,众僧皆睡,寺内只有这阵阵清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不知不觉中,颜天齐来到了大文殊殿前,今天莫孝原给他讲过五台山乃文殊菩萨道场,这大文殊殿供奉的便是文殊菩萨,他再次在殿外向里面的文殊菩萨磕头跪拜。
拜完文殊菩萨后,他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想起了白天与那位金刚城姑娘交手的情形,那姑娘的容貌、神情,乃至一举一动在他脑中都清晰的浮现了出来。
颜天齐准备再去今天打斗的大雄宝殿前转一转,他刚绕过大文殊殿便停住了脚步,大雄宝殿前的露台上盘坐一人。
借着朦胧的月光不难看出,此人在露台铜炉前盘膝而坐,银发披肩,长须似雪,身着米布僧袍,紧闭双目,白眉垂至脸颊。双手捻着一串佛珠,如同一尊佛像在那一动不动。
颜天齐心想:“此人看似年纪过百,像是一位得道高僧…却为何留发不剃呢?难道他不是大孚灵鹫寺的僧人,却又为何深夜在此呢?”
忽然一阵疾风向佛殿前吹去,风中一团黑气,在露台前停住原地旋转了起来,如同黑色的龙卷风一样。颜天齐大惊,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那团旋转的黑气。
而那位被这阵疾风吹的发须乱舞的高僧却丝毫未动,眼睛也从未睁开过。这团黑气在这位高僧面前一直旋转着,慢慢地黑气由黑变白,白气又渐渐地幻化成一个人形在旋转着。
越来越清晰,直到完全变成一个人,这人才停止了旋转。黑白之气变化出的这人是一位年轻白衣少年,
发如雪,面如霜,衣如锦,甚是怪异无比。
这位年轻男子在高僧面前站定,亦盘膝与高僧对面而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二人一言未发,一动也不再动,就这样一直坐着…
颜天齐看的心中不免为之大惊,心中暗道:“深山古寺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