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八月到现在,将近一年时间过去,宅子建造进度有一半了,已经能看出整体庄园规模,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大约八月底的时候,伏黑甚尔开着船回来了,由于城崎的宅子还没造好,他将船开到了伊东附近的码头。
瑛纪那天关店跑到船上溜达了一圈,船只挺大的,功能齐全,有三间卧室,还有厨房和会客厅,船上三层甲板上还可以放一个小的快艇,对得起瑛纪出的美刀。
伏黑甚尔也很满意这艘船,但日常的保养费、停泊费等等一系列费用挺高,想要养这艘船,要么伏黑甚尔天天出门做任务,要么将这艘船拉出去钱生钱。
伏黑甚尔拍了拍自己的船,有些犹豫:“我是想开展海上游轮旅游业务,比如带着客户去海钓或者潜水,但往返最少需要一天时间,我一个人可不行,还得雇个员工。”
瑛纪指了指在整理船上物品的织田作之助:“织田可以啊。”
伏黑甚尔不甘愿地说:“他马上要开学了。”
瑛纪猛地反应过来:“对哦,织田要插班读高中。”
马上九月,正是高一第二个学期,送织田作之助去读书是束缚里的条款,决不能违背。
织田作之助听到瑛纪和甚尔的谈话,他主动表示:“我可以继续跟着家教学习,等明年四月再上高一。”
织田少年缺少基础教育,他不介意再补习一年。
而且经过大半年相处,织田作之助觉得老板和老板哥哥都是不错的人,老板还给他发着工资,包吃包住,帮忙找家教补习,如今老板身边真的很缺人,他作为员工,自然要为老板分忧嘛。
哪想到瑛纪和甚尔同时摇头,这对兄弟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不行不行,束缚不能违背,后果不堪设想。”
织田作之助有些茫然,他说:“我自己主动推后都不行吗?”
瑛纪解释说:“在我们咒术师行当里,束缚是很严格也很绝对的限制,如果是对自己下束缚,违背束缚顶多是失去已经得到的东西。”
伏黑甚尔跟着补充说:“但如果是和别人订下束缚却违背了,那惩罚是未知且绝对公平可怕的。”
瑛纪耸肩:“主要是这个公平并不是以人的认知来辨别的,就比如我去便利店买便当,便利店标价500圆,我和老板都觉得很公平,但上天不认可,那就白搭。”
织田作之助听后很惊讶:“束缚的代价居然是不确定的吗?就没人违背过吗?”
瑛纪和甚尔对视一眼,甚尔微微摇头,瑛纪也说:“我们都没听说过违背束缚的人有好下场的,九成九的人都死了。”
织田作之助听后深深地看了看伏黑甚尔,和他订束缚的人是九十九由基,可伏黑甚尔依旧遵守了束缚,这让织田作之助觉得老板真是个大好人啊!
事实上织田作之助这滤镜戴错了。
伏黑甚尔挺想违背束缚,然后看看九十九由基会遭到什么惩罚。
但考虑到他真那么做了,瑛纪肯定会为了九十九由基而读档,伏黑甚尔觉得不值得,这才放弃了。
织田作之助客观地说:“咒术师的束缚真严格,因为惩罚的不确定性,根本不能钻空子。”
伏黑甚尔倒是摇头:“这也不好说,织田,你记着,九成九的咒术师都是疯子,如果抱着临死前疯狂一把的念头、无视束缚桎梏,束缚也不是不能打破的。”
织田作之助的目光缓缓挪到瑛纪身上,疯子?
甚尔连忙补了一句:“瑛纪不算。”
瑛纪幽幽地瞥了甚尔一眼,他倒是坦然承认了:“我也算的,咒术师这条道路满是尸山血海,沿途都是同胞的尸体,尽头是自己的死亡,如果没有一点疯劲,是走不下去的。”
织田作之助听后神色有些沉重,他想,怪不得老板当初订立束缚时,希望将家人放进束缚保护范围内。
织田作之助看向瑛纪:“那如果瑛纪先生需要帮助,请务必告诉我。”
瑛纪指着甚尔:“我好歹可以找禅院那边的族人帮忙,你帮我盯着甚尔,别让他乱来就可以啦。”
伏黑甚尔趁着瑛纪不注意的时候,隐晦地对织田作之助比划了个手势,意思是工资。
言外之意,老子给你开工资,你得听我的。
织田作之助只能感慨,这对兄弟的感情真好啊。
他犹豫了一下提了自己的想法:“缺人的话……其实横滨成了租界区后,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组织,这些组织互相争夺地盘和业务,每天都有组织覆灭。”
“有些人是没有其他能力谋生,只能不断换组织讨生活,如果仔细甄别一番,其实能找到很多不想干却没门路转行的普通黑帮成员。”
他拿自己当例子:“当初要不是老板招募,我可能就去黑手党当下级人员了,类似我这样的人其实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