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程隽那张温吞的漂亮脸蛋,一副没事人似的继续嚼啊嚼,越看越气。不待程隽反应,她忽然上手拽住程隽的脸颊,使劲揉了揉。
程隽的脸皮薄,揉了几下就红了。
阮啾啾幸灾乐祸地说:“让你再抢。”
程隽忽然怔住了。
怀里的佳人有股独特的馨香,平日里都是清淡的,此刻却在怀中乍然间清晰起来。
她的手掌温热,指尖带着被烫到的余温,紧紧贴附在他的脸颊上。
他的心好像也被烫了一下。
这时的阮啾啾从他的眼瞳里看到了放大的自己的脸,几乎占据了大半的瞳孔。她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就像要亲程隽似的捧着他的脸,两人四目相对,离得极近。
“……”
“……”
“你的眼睛有……”
阮啾啾瞬间黑脸:“闭嘴。”
并排坐在对面的几人看了个分明,涂南灌了一口酒,说:“安柔,死心了吗?你看老板能让你这样动一下?”他们又不傻,程隽虽然表情温吞,一副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样子,还故意招惹阮啾啾,除了对方才的话介意,再没有其它的原因了。
安柔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最好早点请罪吧,现在是收着呢,不代表老板允许这么做。”
安柔忽然有些难过:“我真不明白我比她少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一心向着她?名存实亡的婚姻也需要维护?都什么时代了,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自由的吗?”
“人和人之间哪能比,安柔,你想太简单了。”
一直闷着声的焦樊突然肃了脸色:“任何理由都不是介入别人婚姻的借口。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
阮啾啾已经入睡了,程隽却站在门外吹海风。
他的宽松的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独身一人站在柔软细碎的砂砾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身后,一道身影渐渐向他走来,赫然是安柔。
安柔轻声说:“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程隽一手抄兜,背对着她,语气平静:“不要用工作上信誉去换别的赌约。”
“你的意思是……”她的面色瞬间惨白。
“写辞职信吧。”
安柔不敢相信程隽竟然会主动提出来辞职这件事。她紧握住拳头,咬咬牙说:“我走了没有人可以接我的工作,你想好了!”
程隽迟迟转过身。
夜色中,他的眼眸漆黑,是阮啾啾不曾见过的疏离冷淡。他平静无波,哪怕安柔眼泪止不住地掉,也没有丝毫动容:“工作上,没有人是独一无二。”
所以,妄图用自己的经验和地位来谋取其他方面的特权,就大错特错了。
安柔浑身都在颤抖。
她想到涂南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