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啾啾打开门。
曲薇一脸的焦急和忐忑,正要继续敲门,便撞上了阮啾啾的视线。
阮啾啾优哉游哉地抱着肩,一脚踩在门框上,挡住了曲薇的去路:“不好意思啊,家里拖了地,还没干,有什么话咱们就在门口说吧。风吹着,人还清醒一些。”
曲薇被她的冷嘲热讽刺得脸色一黑。
在得知程隽竟然是嘉澄的大老板之后,曲薇就坐不住了。她没有找到好的下家,只要暂时跟程父虚与委蛇,谁能料到等着等着,等来了这样天大的好消息?
她简直要被天降的财产砸懵了。程父的企业市值缩水一半,正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哪能有程隽的后妈的身份来得值钱。
她欢欢喜喜地换上了一身新衣服,花枝招展地打算过来请罪。她知道程隽心软又懦弱,肯定会帮帮他们可怜的落难夫妻,这孩子体会的母爱少,她给他想要的不久可以了吗。
这样想着,曲薇挤了挤眼泪,一副可怜的黄花相。
“程隽啊,你的父亲都躺在医院了,突发脑梗,你快去看看他吧!”
程父的确是进了医院,就在前不久。
原因是——被程隽气的。
他没想到自己平日里骂着废物无用的儿子竟然是嘉澄的老板,就像是扔到角落里的一块石头,都已经被他丢弃厌恶,却突然告诉他实际是价值连城的玉石?
这样的心理落差简直太大了。
程父好面子又自大,一想到每次训斥程隽时,对方不知以怎样的冷漠心情看着他如跳梁小丑般上蹿下跳,一想到亲朋好友会怎么看待他这个废物爹,他的血压噌噌拔高,当场昏厥在地上。
早在程父住院的第一时间,就有人告知了程隽,他半点儿都没有想过要去尽孝。
阮啾啾看着曲薇装模作样,顿时忍不住了:“你还真是有心了,记得画眼妆贴假睫毛再过来告知我们。”
“你这人怎么能道德绑架呢?人在病床躺着,难道我就要辛辛苦苦陪在床前,我又不是保姆。”被阮啾啾盯着,曲薇下意识地别过脸,有些讪讪然。
阮啾啾气极反笑:“人醒了吗?”
曲薇一愣:“还没。”
“一个电话就能通知的事,亲自跑过来真是费尽苦心了。”
被阮啾啾损得张不开嘴,曲薇抬眼,假睫毛颤动着,一副要委屈哭泣的样子,却在顷刻间撞上了阮啾啾身后程隽的眼眸。
那双细长的睡凤眼,平日里都是半耷拉着,漫不经心地侧着脸听他们说话。此刻他直视着她,眼神里没带半分情绪,却让曲薇的心底一阵发慌,她竟然不敢直视。
曲薇说:“治病要花很多钱,我知道这时候不应该……但是看在他是你的父亲的份上,还是帮帮忙吧。”
程隽的回答很平淡:“公司卖了,治病。”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心狠?他可是你的父亲啊,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会求你原谅,但是眼下还请你不要因为我们私人的恩怨去伤害你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阮啾啾这下弄明白了。
原来,曲薇是来要钱的。
“我这个后母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是我的失职,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和啾啾很好的,我向你们保证!”
阮啾啾被一声“啾啾”叫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