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着,谢鹤逸从外面回来,大约是老宅子门锁响动的声音太大,孟臾从窗户看到堂屋亮起灯来,连忙做贼心虚地将屋内的灯灭了,翻身起床拉上窗帘,走到门边——
谢鹤逸身上还带着寒夜的凉意,手里捏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嘘!”她拉他进来,比了个噤声动作,用气音提醒,“小点声,别吵醒他们。”
门关上的瞬间,漆黑一片,连微弱的夜色都被阻隔在外。
似乎是无法适应蓦然全黑的屋内环境,谢鹤逸蓦地顿住脚步,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孟臾迟疑片刻,往他身前走过去两步,疑惑问:“怎么了?”
他低低的声音传来,“……没事。”
孟臾思忖了下,主动踮起脚,抬手摘掉他鼻梁上那副眼镜,边小声抱怨,“不要戴这个了……碰到我的时候,会有点凉。”
谢鹤逸一言不发,任由她施为。
他们离得非常近,他迅速欺身上来,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俯首吻她的唇,与以往完全不同,他的呼吸极热,不断急切而激烈地粗重喘息着,像是病入膏肓的垂死病患,试图从健康的人那里夺取氧气一般吻着她,只是一个瞬间,孟臾就被卷入了久违的酥麻微颤的快感,他们额头亲密无间的抵在一起,他的身体太烫了,这不正常。
孟臾好不容易从绵密的呼吸纠缠中抽身而出,呼吸紧促,“谢鹤逸,你……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
“我又不是傻子——”他像是有些不耐烦,本就低沉的声线添了点沙哑,不紧不慢哼笑一声,“不影响二公子办正事。”
孟臾按住他的小臂,提议道:“我这里也没有退烧药,要不……”
“有你就够用了。”谢鹤逸不以为意,不管不顾地加深了吻她的力道,直吮得她舌尖微微发麻,边吻边上下其手。她喉咙中发出含混的口水吞咽声,唇角随即泄露出一丝呻吟来。
“可是——你发烧会不会浑身无力,状态不行啊?”她像是有些担心地皱起眉毛。
“……”谢鹤逸与她耳鬓厮磨,语气和下面隔着衣裤抵住她的性器一样guntang坚硬,“你尽可以试试看。”
说完,他不再理会她见缝插针地玩火,紧紧拥着她,就要往床边去。
“等下等下,万一你传染给我了怎么办?”孟臾不断后仰上半身,在他怀中挣动着,为难道:“我不能生病的,明天还答应了启冬哥要陪他去见客户的。”
说的是实话,但实话有时候不好听。
“你……”谢鹤逸终于停下来,揽着她的腰强行将人拢回来,捏住她薄薄的脸颊rou重重拧了下,咬牙切齿道:“存心的是吧,气死我拉倒……”
任谁在这种时候被反复打断节奏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何况谢鹤逸这种性子,能忍住没发作实属出乎意料。
孟臾顾不上被拧得发麻的侧脸,无声笑笑,点评:“谢鹤逸,你都不像以前的你了。”
她明显是在恶作剧,却不再明着唱反调,而是换了一种更高明的方式,试图四两拨千斤,用开玩笑的口吻与他宣战。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想象出来有多狡黠和得意,以往他根本不会给她说这些废话的机会。
明明看起来像只被圈养的小白兔,扒开皮竟然是深谙丛林法则的小狼崽。意外吗?这些手段都是跟谁学的?师承何处?
她是你亲手养大的,言传身教,上行下效。
种因得果,各自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