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子,做一次是无法怀蛋的。就算怀了一个月内也检测不出来。”休洛斯看向白却的眼睛,“您明白这个道理吗?”
“我当然明白,明明是你不明白。”
你根本不明白自己是剧情里需要被虐身虐心的主角受,所以一切倒霉的事你都可以遇到。
休洛斯:“……”
你到底明白了什么?
他不太能理解雄虫的脑回路。从前是,现在更是。现在可能更麻烦一点。毕竟自己的外貌和身体素质都退化到几十年前,暂时还得依靠这只低等级懒虫。
休洛斯最理解雄虫的时刻往往是他们死前痛哭流涕的求饶。
纷杂的思绪勾起了一些久远的回忆,被压制的精神海忽然掀起波涛,尖锐的疼痛猛然敲击着休洛斯头颅的每一寸,像双耳被封闭在教堂阵阵回响的罩钟中。
“你没事吧?”
白却的声音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他扶住休洛斯,却发现手感不对,气味也不对,他目光一凝,掀开休洛斯的衣物,衣物下又重新渗出血来。
他蹙起眉头,直接撕掉了休洛斯自己缠上去的绷带。
伤口根本没有细心处理,只经过最简单的清洗,再被用药膏和信息素的味道压住了血腥味。
“……离我远点。”休洛斯低着头,乌黑的发丝遮掩住表情,脖颈青筋绽出。
白却一时没有说话,一只小章鱼不知从哪儿蹦了出来,像花似的旋着圈停留在了休洛斯的肩头。
受到主虫的影响,乌拉浑身变成了红蓝的混色,它伸出触手触碰休洛斯肩膀后的虫纹,贪婪地吮吸从中溢出的信息素。
“这些伤口你都没有处理,是等着我来帮你吗?”
白却把休洛斯摁在沙发上,顺着乌拉的指示,看到了他肩颈深深的钉口,不由得一阵无言。
他沉默一会儿,拿了医药箱过来,伸手过去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别碰我。”
休洛斯低哑的声音显得压抑十足。
白却耐心地站在那里,望着他的后脑勺:“我哪里都已经碰了,你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晚了?”
“……”休洛斯一言不发,力道不减,每一块肌肉都随着呼吸起伏,身上那股好闻的信息素又在勾引着白却。
啊……欲。望这种东西也好麻烦。
“喂,你捏疼我了。”
白却很快就失去了耐心,指使着机械虫把休洛斯拖到了自己腿上。
捏着他手腕的五指随着动作而松开,苍白无力地垂在一边。休洛斯似乎极力在忍耐着什么,脸部几乎整个被埋在发丝下,只能看见隐忍到极致而隆起的线条漂亮的颈背部肌肉。
“做得很好。”白却把他衣服脱掉,“乖乖听话,会有奖励哦。”
监牢的光线无法让白却看见更多细节,如今近距离地观察,他的背部鞭痕纵横,原本止住的血液随着伤口裂开,顺着脊梁流淌。有些地方已经乌黑。旧伤疤混着新的伤痕,让皮肤像被熔岩灼烧后遍布灰烬的土壤。
白却想伸手触碰,又有点担心弄疼他。
“很痛吧。”他说,“我手指破了皮都很痛,你受伤这么严重,却一句话也不说。”
机械虫递过来伤药和棉签,白却从肩膀开始给他上药,他不是个絮絮叨叨的性格,可休洛斯的信息素太好闻了,让他哪里都有点蠢蠢欲动,精神得很。
清雪的气味缓缓降落,白却用精神力触角轻轻安抚着休洛斯的情绪,然后一点一点替他上药。这只是最浅层的精神抚慰,却让休洛斯忍耐到颤。抖的身体平静下来。
那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休洛斯微微睁开眼,近乎瞎掉的眼睛恰好望向窗口的方向,有金色的光线在窗框边缘跳动。傍晚的时间到了,一切平静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