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姐,这个我自然知道,是玉林性子有些霸道……可这次是魏行知……”
太后打断她,“魏行知是去赈灾的钦差,玉林胆子大到去冒犯一个朝臣,还是首辅?不是你这个当娘的纵容?这件事,哀家帮不了你。”
她又不是傻子,二十万两,最后入的不是魏行知的口袋,而是她儿子的国库里。
再说,这二十万两还是送往冀州赈灾,为她儿子收买名声的。
她怎么可能帮着这个蠢货。
“姑姐,玉林好歹也是您的侄女儿。”
“堂的。”太后冷睨了她一眼,“哀家如今没多少日子了,这些事儿哀家管不了,前朝后宫都不归哀家管。”
从太后这儿失望而出,候夫人走在宫中隐蔽的角落里,脸上的哀怜消失不见,嘴里骂骂咧咧的只差没有点着太后的名字骂。
“呸,关键时刻一点用都顶不得,我家玉林叫了她那么久的姑母,她重病在卧的时候,玉林还侍奉在左右。如今玉林出了事,她却坐视不管。”
“真是薄情的很!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就什么人也不认了吗?还向着秦家说话,秦家和她半点关系吗?”
她身后跟着的丫鬟有心想制止几句,可都知道自家夫人的性子,冒然说话恐怕还会挨巴掌。
正骂的起劲儿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宫里服饰的丫鬟,笑意盈盈的站在她面前。
“候夫人。”那丫鬟微微屈膝。
候夫人吓了一跳,见是个丫鬟便没好气的说,“做什么?”
“我家娘娘有请,兴许能解了夫人心中怨恨。”
候夫人眼眸微动,这丫鬟穿的戴的都价值不菲,而且教养规矩极好,恐怕是只有那位中宫娘娘身边才能有的
她眼珠微动,斜眸气傲的跟着那丫鬟去了景仁宫。
程皖素端坐在殿中的一张绛香红木桌旁,眉眼柔和的看着桌上青釉杯中氤氲雾气的茶杯。
虽着皇后服饰,浑身却带着一股恬静不染纤尘的气质。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程皖素微弯唇角,转过头温声道,“夫人不必多礼,坐吧。”
她伸手捏着壶臂,轻轻倒了杯茶,“雨前龙井。”
候夫人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确实唇齿生香。”
程皖素微笑,“本宫听说玉林县主出了些事儿?”
说起这个,侯夫人就没了品茶的心思,“实不相瞒,玉林叫魏行知给掳走了,脸上还带着伤,魏行知那厮将玉林伤的不轻,我心里着急啊,出了这等子事儿,秦家也不管!活像我家玉林不是他家的媳妇似的。”
“夫人息怒。”程皖素道,“这次确实是玉林错在先,既然她要二十万两,那就给她吧,别耽误了玉林的伤。”
“可是……”候夫人撇了撇嘴,“我家侯爷视钱如命,怎么可能愿意给魏行知二十万两。”
“父母为子之计深远,侯爷怎么可能放着玉林不管,夫人,您是病急乱投医了。”程皖素的眼眸像盛着一泓春水一般,柔和温润。
“那就非要给她二十万两吗……”
“自然是要给的。”程皖素抿了口茶,像是佯装无意的道,“这二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倘若丢了,没了,私吞了,或是出了什么事儿,那就是她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