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身子发热滚烫,青白的小脸上充斥着挣扎,万俟谦心里浮现不安,抬手覆在她额头上。
都烧成这个样子了?
拦着魏行知腰肢的手紧了紧,另一手从膝弯绕过去,将她打横抱起。
怀里的人轻如无骨,可偏偏那消瘦的骨头硌的他手疼,万俟谦眸光暗了暗,兀自叹了口气。
怪他,这一切都怪他。
把人放在床上,万俟谦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夏风。”
夏风早在接到万俟谦来冀州的消息时,就候在了魏行知门口。
“属下在。”
万俟谦吩咐道,“去叫李怀隐过来,再打盆温水,去找马淮,给她拿身干净的衣裳。”
“是。”夏风转身,对上秋风狐疑的眼神。
“皇上来冀州,该不是为了魏大人吧?”秋风仿佛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我说,魏大人还真是厉害,比那个程皖素确实好了不止一点半点,要是以后魏大人……”
夏风踹了他一脚,“道上的事儿,少打听。”
……
头发白了大半的李太医,从皇城赶到冀州都够舟车劳顿了,大半夜的还没稍作休整,就被拉着给魏行知看病。
众人这才知道魏行知突然病了,但万俟谦却是没露身份,只扮做皇上身边的人,一同跟着过来勘察。
知道万俟谦身份的人,亦只有魏行知和夏风,秋生外加马淮和李怀隐罢了。
魏行知一向不生病,哪怕是上次重伤难治,也只是伤重而已。可这一次,病情却是来势汹汹,浑身高热发烫,整个人躺在床上烧的糊涂,嘴里偶尔喊着什么奇怪的字眼。
李太医诊治过后,也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忧思过度,重伤伤到了根本,没养好,又经风寒,所以才会病的这么严重。
万俟谦脸上覆着银色面具,整个人收敛了不少气势。
站在床榻边,愣是没让秦常柏等人靠近一步。
倒是周汉,得知魏行知病糊涂了,一进来就趴在床头,“李太医,我家阿知到底如何了?这么烫,不会烧成个傻子吧?”
夏风和秋生默默的看向脸色不由自主黑下来的万俟谦。
万俟谦眉头微皱,他怎么听着周汉的话这么刺耳。
李太医钝钝的道,“……这,不好说,魏大人的高热太严重了,我已经开了药方子,傅姑娘已拿去煎了,其实我觉得,魏大人现在炳重,你们这么多人凑在这里,不利于魏大人恢复的。”
“只需留下一个人,看顾魏大人足以。”
周汉当仁不让,“我留下。”
马淮推了周汉一把,“就你这糙老爷们儿,穿个衣服都能穿反,赶紧滚。”
周汉嘿了一声,“让谁滚呢?你一路过来,累不累啊,回去歇着吧。”
秦常柏顿了顿,“不然还是我来吧?”
万俟谦只觉得他们吵着叽叽喳喳的头疼,便给夏风和秋生递了个眼神。
秋生瞬间会意,“这位是随侍在皇上身边,自小会伺候人,他此次来,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一为时疫,二为魏大人,所以照顾魏大人,当属他最好。”
夏风:……
万俟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