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荷也无心理会这些有的没的,她一心想为钱氏出头呢,赵正平不在,正是她该好好表现的时候。
“你说你刚刚把钱婶儿怎么了,让她那么生气,肯定都是你的错,就算正平哥不在家,我们这些乡里乡亲,也见不得你这么欺负人。”
杨氏张口结舌,简直越扯越离谱,她怎么欺负人了,明明是钱氏把她凶了一顿,她还没处找人说理去呢,这王秋荷又来胡搅蛮缠,这可真是冤死她了。
“中了,中了,赵正平中了。”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炸得在场三人耳边嗡嗡直响。
“中了,我儿中秀才了。”钱氏顿时惊喜得大呼出声,高兴得像个孩子。
王秋荷顿时也瞪大了眼,满脸都是欢喜之色,眼中甚至隐含期待,半遮半掩间又隐带羞意。
“天爷啊,这还真中了,以后岂不是官老爷了。”杨氏虽然了解了不少,但这其中的差别却没有去细究,只觉得考中了就很了不得了。
钱氏欢喜得直拜佛:“真是祖宗保佑啊,我儿中秀才了。”
旁边响起一阵尴尬的轻咳声:“咳,那个钱婶子啊,赵正平不是中了秀才,是中了童生,好像也不差什么,童生咱们村也就出了这么一个呢。”
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就算是中个童生也很了不起了,隔壁村周先生,就是个童生,附近这几个村的村民们,对他也是相当尊敬。
“什么?”钱氏不敢置信道,脑子嗡嗡嗡的,不是中秀才,只是中了童生。
她可不是一般的村妇,她可是有个读书人的儿子,对于科考之事,可以说了解得清清楚楚,更明白童生与秀才之间的差距,更是了解得清楚,心里的落差就更大了。
而且先前以为儿子中秀才的话,也让她觉得有些丢脸,实在有失往日给人留下的稳重形象。
来人以为她没听清,于是便又重复了一遍:“赵正平中了童生,并非是秀才。”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们母子本来是奔着中秀才去的,哪知事与愿违,只中了童生,这可真是。
“知道了。”她摆了摆手,心里十分烦躁。
她虽然也知道考功名不容易,但心里倒底觉得失望,往日人人都在夸儿子如何出色,她也觉得他很出色,以为考个秀才是轻而易举之事,然而却是这么个结果。
王秋荷也觉得有点尴尬,没想到这还能弄错了,压下心中的那点不适,开口道:“其实童生也不错,什么事都得一步步来嘛,这次中童生,下次中秀才,不过是多费些时间而已,再说正平哥年岁也不大,这个年纪中了童生,也相当了不起了。”
对啊,她儿子还年轻,下次肯定就能中秀才了,钱氏便又打起精神来,别家的儿子,连童生都不是呢,她儿子已经强过许多人了,她的地位,仍然是凌驾于村里所有妇人之上的,谁都越不过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