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儿摇了摇头,“娘,爷爷做的对。娘若是早给陈月娥那一下,山上的板栗树,还有杨槐花树也不会被陈月娥弄得好几年才长出来。”
杜春分看她爹:“那等一下孔营长过来我不管了?”
杜局:“他没蠢到家就不敢过来。”
今儿周末,邵耀宗闲在家里要跟着上山。杨槐花花期短,杜春分不知道山上有没有,怕他跟着白跑一趟就没带他。即便还有,娘几个弄半篮子也不过一会儿的事。
家里就他一人,邵耀宗无聊就在师部大院里遛弯。
孔营长家陈月娥吃过早饭就找人唠嗑去了。孔营长不管家里的事,老婆都不在了,他自然不会在家呆着。
临近中午,家里该做饭了,孔营长回来就看到俩孩子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在门两边站着,陈月娥坐在堂屋正中间抹泪,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孔营长一听说杜春分的亲戚打的,他现在已脱下这身军衣,无所顾忌,立马去找邵耀宗评理。
陈月娥找孔营长告状的时候,江凤仪正跟廖政委说,杜春分的爹没死。老杜同志真不愧是老革命,那手那心可真狠,一脚踹掉陈月娥两颗门牙。
廖政委不由地问:“去医院了没?”
家里有俩孩子,都经过换牙期,江凤仪有经验:“牙掉不用去医院。去医院也没用,又不能含着药。”
廖政委:“那也得拿点消炎药。你呀,刚才就应该提醒她去医院。”
“我又不是她什么人。”
廖政委张了张口,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那那个杜局教训陈月娥的时候,你跟着掺和什么?你就该像蔡婶子一样看热闹。你——我说,你跟着掺和是不是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什么跟什么?”江凤仪被他说糊涂了。
廖政委:“你要跟小杜做亲家,人家一口回绝,你这些天可不怎么高兴。以前跟小杜一样厌恶陈月娥,现在小杜在你对立面,你又开始同情她。可又不齿陈月娥干的那些事,所以做不到真正关心——”
“老廖!”江凤仪不禁大吼:“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
廖政委赶紧朝外看去:“你别吼。我听到甜儿的声音了,他们一家肯定都在院里。”
“听见又怎么了?我没做亏心事我不怕!”
廖政委:“没有最好。发炎可大可小。我隐隐听见孔营长的声音,我告诉他去,别弄得满区风雨。”
江凤仪忍不住说:“陈月娥那么大人自己不知道去?”
廖政委道:“她有那个脑子,就不会仗着自己要走了,在小杜家门外胡咧咧。不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啊。”说着往隔壁去。
到门口迎见气汹汹的孔营长。
廖政委不作他想,“找杜春分理论去?”
“你都知道了?知道就别拦着我。”
廖政委真不想管这事。可一想到江凤仪说的那句,杜局好像怪她多事。推陈月娥那一下,故意往她那边推。他就不能让这事闹大。
陈月娥猜的没错,廖政委也得转业,跟孔营长一样,年龄超了好几岁。
他们如果都是正团级,还能再呆一到两年。偏偏是副团级。
杜局的脾气他不了解,秉性他不清楚,就凭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不在意自己是个男人跟女人动手这点,闹大了极有可能迁怒他和江凤仪。
不是她和陈月娥瞎咧咧,也不会把杜局引出来。
他俩的工作可还没办妥呢。
廖政委:“急吼吼的找杜春分,你问清楚了吗?忘了陈月娥撞野猪窝,还有沈雪那事?”
孔营长的头脑冷静下来,“你说,月娥她又说一半留一半?”不由地朝屋里看去。
廖政委推着他进去:“你再问问。”
再问问陈月娥还是说,她就随便说几句话过过嘴瘾。杜春分的亲戚小题大做。
廖政委气笑了:“人家为什么扭你的胳膊?你要打几个小的。他为什么给你一脚,因为你往人家身上吐唾沫。你不嘴贱手痒,他吃饱了撑的?”
陈月娥不服气:“我又没吐到他身上。”
“那是他身手好,躲得快。你刚才说杜春分的亲戚?怎么不敢说那是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