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营长惊得转向廖政委,死而复生吗?
廖政委道:“我听凤仪说,他没死。早年干革命跟家里失去联系。后来再想联系小杜,小杜跟邵团长到这儿来了。小杜就以为他死了。
“几句风凉话,一口唾沫不算什么。可你知道他是谁吗?宁阳市公安局局长。代表着公安局的脸面。你往人家身上吐痰,跟朝人家脸上一巴掌有什么区别?换个睚眦必报的,凭你冲人家扬手和吐痰,就能把你抓起来。你这属于袭警!”
陈月娥的脸色煞白。
孔营长吓一跳,仔细想想,上下打量一番廖政委,他不会是要调去宁阳,正好是市公安局吧。
“这就是袭警?”
廖政委:“即便构不成袭警,杜局要带她回去协助办案,关个四十八小时,你又能怎么办?”
孔营长不禁说:“这里可不归他。”
陈月娥顿时不怕了:“就是。他官再大也是宁阳的局长。这里是部队。安东革命委员会都没权插手。”
廖政委叹气,这些只知道打仗的兵是一点政治都不懂。
“孔营长该知道越往上圈子越小?好比连长,光咱们一个师部就有很多。营长也不少,团长只有四个。到了师长,师长和政委关系最好。
“你说,宁阳市的局长,他的朋友都是什么人?没这场大革命,他会不会是人大代表,会不会去首都开会?你我看来安东离宁阳远,安东的一把手不可能认识他。到了首都可能人家俩就住一屋。可能跟你们老家的一把手就住上下楼。
“需要杜局出面?杜局随口聊一句,你这辈子到顶也是个科长。咱们国家最缺的是科学家,是天才。不是你我这样的军人。多得是能顶替你我的。人家不需要给你穿小鞋,轮到提拔的考虑别人就行了。”
孔营长的后背湿了,不由地撑着墙。
廖政委:“以后说话前,逞凶前先好好想想。尤其是你陈月娥,别以为人家腰上没枪就是普通人。人家出来进去都有警卫员。”说完就想走,忽然想起一件事,“孔营长,带她去医务室弄点消炎药。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孔营长下意识点头。
廖政委不由得瞪一眼陈月娥,这个女人可真是,但愿回到老家别再仗着孔营长是个科长,挤兑东家嘲讽西家。否则,不传到他耳朵里则已,要让他知道,非得告诉孔营长单位的人,她那俩牙是她骂首长,被首长的警卫员打掉的。
杜春分听着隔壁的隔壁安静下来,哭声也没了,忍不住问邵耀宗:“这是不是,是那啥后的宁静吧?”
杜局:“暴风雨前的宁静。”
“对。”
杜局扭头瞥一眼闺女:“瞎担心什么。当营长的人没有傻子。”
甜儿摇了摇头:“这话不对。爷爷,吃核桃。”
以前几个孩子小,杜春分会帮她们捏核桃。自打她们八岁,就让她们自己砸核桃。为此还特意给他们买个小锤子。
杜局接过去,顺嘴问:“有傻子?”
“对啊。”甜儿抬头朝她爹努努嘴,“听蔡家奶奶说,我爹以前可傻了。跟个大傻子一样一样的。”
杜局惊讶的微微张口,合着不止他觉得邵耀宗实,连邻居家的小老太太也知道。
邵耀宗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别听甜儿胡说。她觉得自己聪明,看谁都像傻子。”
“又不是我说的。”甜儿从安安手里拿个核桃,蹲在地上,核桃放小板凳上,慢慢敲几下,再一用力,核桃变成四半。
杜局:“你们吃吧。爷爷得留着肚子吃你娘做的菜。”
四半核桃姐妹们一人一块。
邵耀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道:“你们也少吃点。”
甜儿转向她爷爷:“我爹傻吧?”
饶是杜局聪明也没猜出她怎么又来一句。
小美懂姐姐;“我们多吃点核桃,爹就可以多吃点鱼虾。爹让我们少吃点,还不傻吗?”
邵耀宗忍不住瞪俩熊孩子。
杜局忍俊不禁:“你爹这是疼你们。”
甜儿:“那也傻。听我娘说,爹以前很孝顺他爹娘,好吃的和钱都给他爹娘。现在不给了,钱给娘,好吃的给我们。蔡奶奶还说爹变了。娘说爹没变。我就觉得娘说的对。”
杜局问:“因为变的只是拿你爹工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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