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伏着身体,伸手摸到了树干上沾留的血迹。
“血液未干涸”沉岳思考的声音很是低沉,他搓了搓鲜红的手指,又望向了地面。
杂乱的草地有一小块光秃整齐,雨天泥泞也让吉琅樱他们留下了脚印。
“他们在这休息过!”沉岳顿感开朗,认真判断着,“脚印很小,那个叫阿鹰的人,说不定是个女子。且这脚印深浅不一,想必是她受伤了。”
决泰的脸色不由地沉了沉,后悔射出那一弩箭。
沉岳满意地扬起阴险轻笑,高喝道:“继续向前!”
决泰见势不妙,立刻跑上前拦住沉岳的去路,严肃道:“说不定这是附近猎人留下的痕迹,天色已晚,将士们需要休息。”
“你少妨碍本大爷!”沉岳用力地推开决泰,又对着后头军队挥了下手,便率先沿着脚印方向前去。
众人纷纷追跟上前,只有决泰驻足在原地,眉头紧蹙地叹了口气。
“兄长,沉岳那家伙对你的态度还真坏。”决尧走到决泰身边,语气很是不满。
“没办法,那家伙就是嫉贤妒能。”决泰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担忧,“恳请上天眷顾皇太侄他们,不要被找到了才好。”
骄阳高悬上空,万里无云。
越往前走,树林越是疏离。
吉琅樱捂着伤口赶在前头,身后的席景宥双臂依旧被麻绳捆绑着。
尽管他们的步伐蹒跚颤抖,吉琅樱也不敢多做片刻停留。
“好饿啊。”席景宥喘着大气,本就白皙的脸颊白到发青,唇上皲裂的红很是狼狈。
他前后摇晃着停在槐树下,开口只剩下气声:“阿鹰,本王好饿,弄点东西吃吧。”
吉琅樱从衣袋里拿出一颗紫浆果递到席景宥面前。
席景宥焦躁地昂了昂脖颈,抱怨道:“怎么又是野果子?本王看到这野果子就要反胃。”
吉琅樱刚想反驳,却听见林间隐约传来几声犬吠。
“打只野兔吧。”席景宥咽了口唾沫,可怜兮兮地恳求着,“要吃肉,吃肉才有力气继续走路啊。”
话语间,犬吠声越来越近。
吉琅樱立即绷起神经,无神的琉璃瞳变地谨慎,聚焦在四周。
一心想要吃肉的席景宥还没意识到危险到来,他摇晃着吉琅樱的胳膊,不停撒娇耍赖道:“阿鹰,你的功夫那么好,就打只野兔”
“嘘!”吉琅樱连忙做个了噤声手势。
被打断的席景宥眨了眨眼睛,只见吉琅樱摘下肩上长弓,拔出腰间箭羽。
他兴奋地亮起双眸,“为什么拔箭?是发现野兔了吗?”
吉琅樱没有回答,她拉着弓弦,箭头来回游移的同时,在原地转了一圈。
“汪!”
一直猎犬独自从侧方小路冲出,向两人扑腾而来。
眼疾手快的吉琅樱迅速脱弦,羽箭直击猎犬腹部。
“啊!”受到惊吓的席景宥摔坐在地,猎犬也从半空坠地。
从小长在言宏身边的吉琅樱认出这是他驯养的猎犬,匆忙扶起席景宥,松解起束缚他双手的麻绳。
“怎么了?是敌人追来了吗?”席景宥睁着大眼睛,语气无比慌乱。
“皇太侄,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吉琅樱将麻绳丢到地上,加重了语气。
话音落下,她便拉上席景宥的手臂开始奔跑。
他们后脚刚离开,搜捕军队也到达了槐树下。
一命呜呼的猎犬让沉岳叫停了军队他仔细地环顾四周,凹折的新枝让他变地胸有成竹。
“分头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