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是崎屿王。”沉坚一手搭在沉岳肩膀,目光落在邻近石顶。
沉岳顺着他的目光方向望去,皱眉道:“麻烦来了。”
两方人马隔林相望对峙,独孤雄鹰翱翔过天际。
言翊泛红的双眸变地锐利,愤恨喊道:“你们在孤的崎屿土地上做了何等之事?”
“此事涉及两国国政,一切请崎屿王回到开颂再做定夺!”沉岳藏起心虚,不慌不忙地应对。
禹国皇宫。
天际辽阔蔚蓝,万里无云。
金瓦红墙的建筑一幢幢奢华壮丽,御花园海棠花开地正盛,彩蝶嬉闹扑闪。
一切看上去生机勃勃,而传令内侍站在朝天殿的房檐之上抖着白旗——
“圣御崩!”
润圣殿内,侍奉宫人都穿着黑衣白袍,双膝跪地的他们弯伏着腰背,呜咽抽泣着。
金丝床榻上,是面色苍白,唇色发黑的席景寒。
他闭着双眸,两鬓清爽无汗,再不是眉头紧蹙的模样。
皇太后时萱侧身坐在榻沿,她脱去了华丽的发冠头饰,一身白素锦绣裙,面色镇定没有丝毫哀伤。
老话说,虎毒不食子。
可深知席景寒命不久矣的她为了不让沉诸得逞,还是狠下了心。
“陛下,您怎么就这样离去了呢?是哀家没有照顾好您”时萱假惺惺地抬袖掩泪,伪装出一副丧子之痛的慈母模样。
“太后娘娘节哀。”心腹侍女云川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从袖中掏出密函,“沉丞相有新行动。”
时萱将密函攥在手中,率先坐正身体,淡漠吩咐道:“从此刻起,皇太侄席景宥将会成为新任帝君。你去通传哀家懿旨,尤其是沉丞相。”
云川低首面露难色,“娘娘,且展开密函一睹。”
时萱顿感形势不妙,匆忙打开密函——
“沉诸已前往崎屿。”
“沉丞相出发前,还说要亲自迎回皇太侄殿下。”云川附耳补充道。
时萱将密函揉进掌心,闪亮的护甲套抵着皮肉,微弱却持续的疼痛令她愈发焦躁。
千算万算,还是被沉诸那老家伙抢先一步了?
她这么思索着,不由地重叹了声。
现下唯一的希望就是席景宥能保住性命,否则她皇太后的地位也将摇摇欲坠。
她必须要采取应对措施。
最后一缕夕阳余晖融进清冷暮霭,点点星芒倒影坠落在溪面。
吉琅樱拖着昏迷不醒的席景宥来到隐秘的浅石滩。
这儿三面环绕着土石山坡,浅缓的溪水清澈无浊,一颗颗圆滑的石块堆砌成天然挡风墙。
“皇太侄殿下?”吉琅樱轻轻拍了几下席景宥的脸,却他有不见任何反应。
心脏突然极速下坠,吉琅樱着急又担忧,她不停晃动着席景宥的身体,琉璃瞳泛起温泪,“殿下,醒醒,快睁开眼睛。您千万不能死啊!”
恍惚中的席景宥轻吟哼了两声,却还是睁不开双眼。
吉琅樱见他有了反应,赶忙俯趴到他的胸口,可他的心跳迟缓微弱,体温也异常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