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侄殿下别着急,您一定要仔细想想,才可以还微臣和禹国的清白。”想要重占上风的沉岳勾着邪笑,缓缓开口威胁道。
“这个”席景宥为难地顿了顿。
“皇太侄殿下,快澄清啊!”吉琅樱再次急切催促道。
席景宥应声望去,眼前是吉琅樱紧锁的眉宇。
他侧头又看向决泰,也是眉头紧蹙的模样。
一边是权势立场,一边是情谊约定。
席景宥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抉择,索性翻着白眼眯起双眸,含糊道:“啊,本王好晕,要昏倒了”
话语间,他也顾不上疼痛,“噗通”倒地。
“快!叫太医来!”蔡围放大了嗓音,神情担忧。
夕阳雾霭,朝殿废位的戏码因席景宥的装晕暂且告一段落。
崎屿众臣倾尽散去,蔡围背着席景宥前往太医院。
“殿下,可不能让禹国人把皇太侄殿下带走啊!”吉琅樱看着席景宥的身影越来越远,皱眉忧虑着。
万一禹国人对他再下毒手可怎么办?
“无碍。”言翊长舒出一口气,嘴角笑意浅淡,“只要他活着回来,我们崎屿就不会无辜蒙冤受罪了。”
“是啊。”渠良笑着附和,“现在禹国不能再冤枉崎屿了,皇太侄的死活和我们又有何关系呢?”
“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言翊将吉琅樱拥入怀中,激动感慨着,“谢谢你活着回到孤身边。”
吉琅樱不禁睁大了双眸,琉璃瞳中闪过一瞬愕然。
她咬了咬下嘴唇,心系席景宥。
在和席景宥逃亡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她早已和席景宥有了深厚感情,但她不知该如何表明。
这是互相依赖、互相照顾,谁也替代不了的感情。
太医院偏房。
席景宥闭眼躺在软塌上,一动不动。
太医跪在塌前诊着脉,不由地抬脖皱眉。
“皇太侄殿下的病情如何?”沉诸阴郁着脸色,声音低沉。
如今席景宥活着归来,相当于他收复崎屿的计划全盘崩坏。
但事情并不是没有转机的,而转机就是席景宥的证词。
他现下昏迷不醒,沉诸表面冷静,实则心急如焚。
“很奇怪,老臣从医多年,还从未见过这等怪像。”太医捋了捋花白胡子,“殿下他脉象平稳康健,怎就是不醒呢?”
思索了片刻,他起身面向沉诸,抬臂作揖道:“丞相放心,皇太侄身体无大碍,多半是旅途劳累受惊,老臣暂且为殿下开些安神汤药。”
“嗯,劳烦太医。”沉诸点了下头,示意沉坚送太医离开。
待到太医离开后,偏房气氛像是跌到了冰窖。
沉诸耷拉着眼帘凝视向席景宥,阴森森道:“是谁最后检查的木棺?”
“回丞相,是我。”决泰秉着呼吸,抱拳低首行礼。
他虽敢作敢当敢承认,但心底还是不免发毛。
“是沉坚将军让兄长检查的。”决尧即刻帮腔道。
“是大哥让儿子检查的!”沉坚又将责任推卸给沉岳。
“是儿子疏忽!”沉岳赶忙双膝跪地。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们这群蠢货!”沉诸大嗓门咒骂着,一气之下拔出沉岳腰间弯刀挥落在他脖颈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