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这是慈悲怜悯还是示好恩惠,我都不需要。”吉琅樱冷冷回应道。
“可给脸不要脸,本大爷随时可以将你处死。”好意被拒绝的沉岳放下握着烧鹅腿的手,语气傲慢,“明日就要到禹京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要么一辈子当皇宫奴隶,要么成为本大爷的小妾,你选哪个?”
吉琅樱微昂起脖颈,嘴角是不屑的轻笑,字字清晰坚定:“我要一辈子当皇宫奴隶。”
“你会一辈子做苦力,直到死的!”沉岳加重语气强调道。
“我早有心理准备。”吉琅樱迅速回呛。
沉岳凝固了表情,睁着大眼盯着吉琅樱,咬了口烧鹅腿。
他的嘴唇沾满了油渍,挫败感令他更加不甘心,甚至激发了征服吉琅樱的决心。
吉琅樱眯了眯双眸,发誓一定要杀了沉岳。
但在那之前,她必须先进宫,才能行刺那位成为帝君的人。
翌日清晨,东方骄阳初露光芒。
行军队伍进了禹京城门。
市井喧哗热闹,商铺顾客络绎不绝,人们衣着鲜亮。
吉琅樱抬眸光顾着四周,相比起崎屿都城开颂,禹京的街道宽敞,建筑高耸,沿街小摊贩卖的很多物品她还是头一次见。
沉岳宛如凯旋归来的英雄,百姓们为他让路,驻足低首行礼。
金红宫门为车马展开,贡女队伍步入了露天朝圣广场。
等候在此的达荀俯身作揖道:“路程千里迢迢,沉岳将军辛苦了。”
“许久未见啊,达荀公公。”沉岳下马走到达荀面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贡女们交给奴才安置便可。”达荀保持着恭敬。
沉岳凑近达荀,压低了声音:“我有要紧事需公公帮忙。”
话语间,他侧身指向队伍前排的吉琅樱,“那个女子,将她赶出宫。”
达荀抬眸看了眼远处的吉琅樱,又再次低垂下眼帘,“将军是要奴才把她卖到青楼吗?”
“不。”沉岳摇了摇头,语气认真,“我要带走她,公公只需替我打点好宫中规矩就好。”
微风吹拂着花香,皇宫上空万里无云。
吉琅樱眺望着金红墙琉璃瓦,不禁想起带着席景宥逃亡时的谈话——
“只要你答应同本王隐居,本王到时会赏赐你和崎屿国土一样大的城市。”
“如果你还不满足,本王让你当禹国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今他已如愿成为帝君,而她却因此再次沦为贡女。
她终于意识到,从小生活在奢华壮丽皇宫中的席景宥与自身的差距。
把这样丰衣足食、不知人间疾苦的他视作朋友同伴,相信他会遵守约定,无一是可笑至极。
思绪游离间,广场响起庄严通传——
“帝君陛下驾到!”
吉琅樱怔了怔,还未应声望去,就被达荀催促着下跪。
“陛下圣驾经过时绝对不能抬头!”
众人纷纷双膝跪地,只有沉岳站在原地,轻微低了低头。
好奇的吉琅樱悄悄抬眸看去,只见广场斜坡队伍隆重,声势浩大。
御轿上的人身着金龙纹蓝袍,发冠珠帘闪烁着光芒,陪伴左右的宫人有的举着黄橙伞顶,有人举着碧翠蒲扇,跟在后头的宫人更是有足足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