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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景宥也注意到了宫门前的队伍,他抬手示意停轿,询问道:“何人进宫了?”
“回禀陛下,那些是崎屿来的贡女。”谷挽恭敬回答道。
“崎屿贡女?”席景宥不禁紧蹙起眉头,脸色变得严肃。
“陛下怎么突然龙颜不悦?”谷挽关切询问着。
席景宥微垂下眼睫轻叹了声,稍有失落道:“在崎屿时,有个人曾舍身相救朕”
说到这里,他再次远望了眼贡女队伍,又匆匆瞥开了目光,感到无颜面见贡女们,“走吧,朕想练一练长弓。”
御驾缓缓向前,在骑射场停下。
席景宥藏起对吉琅樱想念又惭愧的复杂感情,不断按箭、拉弦。
可不管他多么集中注意力,射出的所有羽箭都脱靶掉落在地。
陪伴在旁的谷挽等不到鼓掌欢呼,变地昏昏欲睡起来。
“可恶!”席景宥不耐烦地垂放下双臂,“朕在瑰岩岛的时候明明射地很好啊。”
话音落下,他的脑海浮现出吉琅樱手把手教导长弓的画面。
那时风和日丽,岁月静好,海风歌颂着晚春。
她掌心的温度很是冰凉,但耐心柔和的教导,欢脱愉悦的笑声都无比温暖。
“箭头对准红点靶心,向前握弓时想象自己在移动泰山,向后拉弦时想象是在扯着狮子尾巴”席景宥喃喃自语着,无意间将吉琅樱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重复出。
“陛下。”谷挽再次地上羽箭。
席景宥的心却乱了,慌了,他莫名急躁地丢下长弓,“不玩了,朕不玩了!”
说完,他拍了下谷挽的帽檐,自顾自走远。
视线被帽檐遮挡,不明所以的谷挽愣了愣,摆好帽子追赶上前,“陛下,您走慢些啊!”
与此同时,贡女队伍被带往了大澡堂。
贡女们将在这儿洗漱清整,准备接下去的宫女选拔。
从贡女们的谈论中,吉琅樱得知选上宫女的人会有俸禄拿,进入尚宫四局其中之一就相当于六品女官,算得上高人一等。
但落选的人,会被赶出宫卖到青楼。
她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宫中。
择秀偏庭内,沐浴更衣后的贡女们有序站成两排,她们身着纯白素袍,长发整齐披在后肩。
“现在开始宫女选拔。”达荀走到众人面前。
协助侍女盛上放有三色绸带的托盘,碧春郑重宣布道:“上等红带会进入尚宫四局其中之一、中等蓝带是普通侍女、次等黄带会被赶出皇宫。从第一排开始,脱下衣裳。”
贡女们各自低头解开腰间衣带,将衣裳褪到手肘处,露出了肩膀与前胸。
碧春走到第一位贡女面前,扯着贡女胳膊前后瞧了瞧,“长相、身材都不错,是上等之选。”
可达荀却耷拉着眼帘,否决道:“颧骨过于高大,面带潮红赘肉,应是次等。”
第一位贡女的手腕被系上黄带,忍不住掩面抽泣着。
碧春虽身为尚宫掌事,但终究也不敢反驳着管理后宫内务的总管,便走到了下一位贡女面前。
她仍旧扯着贡女胳膊前后看了看,“中等。”
达荀没有提出异议,第二位贡女被系上了蓝带,自以为貌美能进尚宫四局的她很是失望。
紧接着,碧春和达荀来到了吉琅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