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不必太过介怀了。”阮香紧跟在沉韵身后,耐心劝导着,“倘若您一直与陛下置气,他日陛下看上别人该如何是好啊?”
“整个皇宫里,还能有谁比本宫貌美?”沉韵自信地撩了下长发。
“话虽如此没错,可男人的心”阮香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沉韵打断——
“男人的心可不会被轻易得到的东西所束缚。”
话语间,她轻抚上光滑白皙的侧脸,弯眸轻笑着,“你等着看吧,陛下终有一天会苦苦哀求本宫,倒在本宫的石榴裙之下的。”
阮香尽管焦急发愁,也不好再开口。
沉韵则轻松地倾倒在床,只想舒坦地睡个美容觉。
而尚宫局沐浴堂中,吉琅樱正服侍着栗婳洗漱。
她将浸有玫瑰花瓣的温水轻抚上栗婳的秀发,不禁想起与言翊相度的红缘会夜晚。
那时的她也沐浴在玫瑰花瓣之中,言翊在门外为她送上新衣裳。
这一切好似就在昨天,又恍如隔世。
“你叫琅樱对吗?”栗婳轻柔开口,“今后的日子,你可要多帮帮我啊。”
吉琅樱愣了下,不知其何意。
“在他乡辛苦生存,我们崎屿同胞可要互相扶持照顾,才能过的好些,不是吗?”栗婳的声音很轻,语气很温柔,让人无法拒绝。
但吉琅樱也没有应声,只是一味垂眸回避。
她在皇宫的目的,只为复仇,并不想交什么朋友。
准确的说,是她怕连累他人。
“准备好了吗?”达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准备好了,达荀公公。”吉琅樱及时回答道。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通往润圣殿的偏僻远路上,吉琅樱在前打着灯笼,达荀扛着被棉被包裹的栗婳脚步匆匆。
郁闷的席景宥坐在榻沿喝着闷酒,对于贸然传入寝殿的达荀很是疑惑。
“陛下,饶恕老奴吧。”达荀将栗婳放到床上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席景宥冷眼看向宛如出水芙蓉般的栗婳,淡漠道:“你走吧。”
再次被拒绝的栗婳皱起眉头,清秀的脸颊无比难堪。
留下是听从皇太后命令,可又是违抗圣意。
她不过是一介奴婢,一时手足无措。
“陛下,让奴婢留下吧”栗婳带着哭腔恳求着。
“朕要你走!”席景宥不耐烦地放大嗓门,“快点走!”
“陛下一定要和这孩子在一起!”殿帐外传来时萱的声音。
席景宥怒目应声看去,时萱金凤裙袍投过殿帐屏风的镂空处映入眼帘。
“就算陛下以冒犯之罪惩戒哀家,哀家也要坚持如此!”屏风外侧的时萱直挺着腰板,语气激动,“因为哀家再也无法容忍陛下您继续做沉诸丞相的傀儡了!”
“朕有朕的打算,太后娘娘您不一定要做到这份上!”席景宥不甘示弱地回击。
“只有拥有继承人,陛下您才有资本和沉诸丞相对抗!”时萱仍旧坚持强调着。
“别再说了!”再也控制不住气恼的席景宥抬臂甩袖推翻侍桌,疾步走到屏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