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陛下驾到!”
席景宥在谷挽等人的簇拥下赶来,他坐到沉韵和时萱中间的座位,眼里只剩下素面朝天的栗婳。
尽管他从未爱过栗婳,他还是想栗婳能平安无事,往后善待于她。
一定要有往后,席景宥暗自祈祷着。
“开始诊脉!”沉诸高升宣布道。
沉韵和吴珺都按捺不住喜悦,时萱则紧抿着双唇。
李御医蹲到栗婳身旁,搭握上她的手腕。
所有人都屏气呼吸,等待着李御医给出答案。
“怎么样?是否妊娠?”沉诸开口询问道。
“这”李御医紧锁起眉头,胆怯地连连发抖。
吉琅樱暗自得意着,那李御医诊的是她,当然不会诊到喜脉。
沉诸瞬间沉下脸色,“你退下!让别人来!”
另外两名御医欧一左一右蹲到栗婳身旁,都说喜脉康健。
时萱和席景宥都松了口气,沉韵的笑容则不见踪影,微张着朱唇,满眼错愕。
栗婳对她微昂起脖颈,笑意浅淡却足以示威。
沉岳紧缩起眉头,回身看向吴珺,严肃道:“这是怎么回事?”
吴珺也慌了神,她把头埋地很低,眼神飘忽,“不,不可能啊,奴婢亲眼看她吃下馄饨的,也喝了汤药。”
向来沉稳的沉诸也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
形式扭转,吉琅樱第一时间到栗婳身边拥护着她。
“既然确诊怀孕,那就恭喜陛下了。”沉诸假意笑道。
“这可不是说声恭喜就能草率了却的事。”时萱接过了话茬,“陛下,这事不仅让皇室颜面扫地,导致您的皇儿成为天下笑柄。”
席景宥保持着沉默,意在让时萱全权负责处置。
如此一来,沉诸也不能再找他的麻烦。
时萱又看向沉韵,眼里道:“皇后听信无稽之谈,助涨后宫谣言肆虐,一定要承担其罪责。”
沉韵倒吸了一口凉气,也无说辞在辩驳。
在公开再诊前,她的确和时萱都立下了军令状。
“在降罪于皇后之前,朕还有一事要问。”席景宥冷眸瞟向沉韵,语气严厉,“为何皇后确信栗婳是假孕?”
沉岳咬了咬牙根,意识到他的主意连累了沉韵。
沉韵低垂着眼睫,支支吾吾道:“这臣妾”
“皇后的确有错。”沉诸及时开口,面向了在场众人,“皇后年轻心善所以阅历尚浅,耳根子软才听信谣言,但受罚也是理所应当。”
时萱不屑轻哼了声,“那丞相想如何处罚皇后啊?”
“草履脱簪,不知太后可满意?”沉诸的笑容意味深长。
众人没想到沉诸会主动要求让沉韵跪草履,都是无比震惊。
只有吉琅樱和时萱板着脸孔,认为这根本不算什么。
“这可不是草履脱簪就能原谅的罪。”时萱提高了声音,“一定要彻查幕后主使,杀一儆百!”
“太后娘娘!”沉诸加重了语气,声严厉色着,“草履脱簪是老臣最后的底线,难道您一定要把皇后赶出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