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吉琅樱的手缓缓离开他的胸膛。
言翊忍着哽咽走开。
吉琅樱望着他的背影,泪水一颗颗落下。
怀着数不尽的思念,她转身与他背道而驰。
可就在吉琅樱推门而出时,言翊折返了。
他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眼前蒙了大雾。
是他对不住她,不能立即给她承诺,甚至无法带她离宫。
比起儿女情长,他选择了荣耀,只能排除她。
因为他明白,倘若她陷入困境,他和席景宥都救不了她。
等在厢房的席景宥坐在榻沿,心情开朗,丝毫没有等待许久的焦躁。
他摸了摸小小的方形棉枕,又侧身躺倒在床,还刻意伸出了手臂。
“阿鹰呐,躺朕的臂弯上吧。”席景宥拍了拍胳膊,幻想起与吉琅樱同床共枕的时光——
“陛下的臂弯好舒服啊。”吉琅樱浅笑着躺在身旁,面色娇羞。
“琅樱的头还真是轻呢。”席景宥展开了怀抱,“来吧,还等什么?”
“啊?”吉琅樱青涩地垂眸努嘴,埋着脸庞偷笑着。
“朕是让你来朕怀里啊。”席景宥拍了拍胸脯,“快点啦,琅樱。”
“陛下~”吉琅樱小拳拳轻捶着席景宥。
“对,就是现在!”席景宥哈哈笑着,冰冷无温的女声让他恢复清醒——
“您这是在做什么?”
席景宥睁开双眸,只见真实的吉琅樱微俯着身体站在床榻旁,疑惑又略带嫌弃。
“嗯哼!”席景宥慌乱地做起身体,跳腾下榻,眼神飘忽。
为了转移话题,他不自然地提高声音,斥责道:“你,你一介小女子怎么到深夜才回来?!”
吉琅樱眯了眯双眸,没好气道:“上次陛下喝醉酒让我受尽屈辱,您这次又想怎样啊?”
“醉,醉酒?”席景宥满头雾水地睁大双眼,“朕何时醉酒了?”
“您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吉琅樱反问道。
“一点都记不起来。”席景宥连连点头,十分真切。
吉琅樱无奈哼叹了声,“您去问谷挽公公吧,好好了解那天您是怎样的一副姿态。”
席景宥懊恼地双手抱头,“那,那什么,朕,冒犯你了吗?”
吉琅樱将双手背到身后,斜视着席景宥,“您回寝殿吧。”
“知,知道了。”席景宥乖巧地点了点头,“这,这就走。”
踌躇的他刚走出两步,再次回身,舔了下嘴唇说道:“琅樱啊,朕,朕那天到底”
吉琅樱用严肃的眼神打断,席景宥又点了点头,“朕走,走就是了,你好好休息。”
夜已至深,秋风悄然停歇,空气中飘着淡淡花香。
“陛下真不记得了?”谷挽跟在席景宥身后,小心翼翼试探着。
“不记得了。”席景宥嘟着小嘴,怎么都想不起来喝醉的记忆。
“殿下那晚喝了酒之后就闯进琅樱的房间”谷挽如实回答着,却被席景宥乱拳打断——
“坏东西,你该阻止朕啊,你就在边上看戏吗?”
“陛下的意志太坚定了。”谷挽委屈地皱眉说道。
席景宥咽了口唾沫,满心悔恨。
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支支吾吾着,“朕,朕那天,冒犯琅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