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有的。
比如……他嘴里有她一口气。
念在春宵苦短,不叙就不叙吧,关瑶想得开,也不强求。
她探手入袖,自袖囊中取出枚蜡丸来,再献宝一般递到裴和渊跟前。
“三郎可要服用?”眸含濯濯清露,关瑶面容之上尽是体贴和真挚。
裴和渊压着眉梢:“这是何物?”
关瑶娇着嗓子道:“听人说头回男儿家粗莽,容易没轻没重,怕是会伤到……”
虽话说一半,却不见有多少忸怩。
这蜡丸的用途,呼之欲出。
裴和渊看向那蜡丸。
是怕他没轻没重,还是怕他根本没用?
而见裴和渊迟迟不接,关瑶还好心解释道:“这是上等的助兴丸药,极为温和,不伤身的。”
裴和渊抬眼去看她。
四目相对,一个目光清瞻,一个熠熠闪灼。
夜静更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种暧昧至极的时刻,人家是欲说还休,她是喋喋不休。
这张美艳逼人的脸,和她那跳脱豪放的性子,有着张冠李戴般的违和。
对望须臾,裴和渊拧了拧眉:“姑娘这脸皮……”
关瑶笑眯眯地:“美吗?长来给三郎亲的!”
说着话,她又掏出本锦册递了过去,态度殷切地:“三郎要不要先观摩一下,取取经?”
裴和渊接过蜡丸与那巴掌大小的锦册,翻开看了看,是春册。
随意扫了几页,裴和渊不带情绪地夸了声:“看来姑娘早有准备。”
“我囤了好几本呢!”关瑶被夸得眉开眼笑:“三郎要是喜欢,下回我把其它的都送给你瞧瞧!”
“夜已深,很该安置了。姑娘若是怕羞,裴某可背身等姑娘除衫。”不待再与她胡扯,裴和渊收起那两样东西,转过身去,并抬起肘。
见他动作,关瑶讶然:“要熄烛吗?三郎不用那药,不看那册吗?”
“自然。黑灯瞎火,行起事来才更刺激,不是么?”裴和渊自动忽略她后头那两句。话毕,烛芯便被掐灭,屋内陷入黑暗中,只有几许明月窥入门缝。
静立半晌,裴和渊回过身去。姑娘玉立于小榻之上,月下身形隐绰,周身如笼烟雾。
见她衣裙齐整,裴和渊扬了扬眉:“姑娘还不除衫?”
“想让三郎帮我脱……”关瑶嗓音细柔,双眸转盼流光。
她记得那些淫邀艳约的话本子里头,姑娘家的衣裳大都是郎君给脱的。
而且…郎君们不管说不说,实则都喜欢替姑娘脱衣。
她深谙这些套路!
裴和渊定晴看了关瑶几息,俄而古怪地笑了声:“原来姑娘爱玩情|趣……”他上前一步:“若要裴某帮姑娘脱也可以,不过还请姑娘把眼闭上,如此,才能别有一番滋味。”
关瑶嗔他一眼。
三郎花样真多。
姑娘家百依百顺,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
衣带被长指挑开,春衫落下,堆于脚踝之处。
姑娘被郎君轻轻推坐到榻上,贴身的中衫薄如蝉翼,隐约能见到里头兜衣的纹样。
衣襟被拔开一点,见得锁骨蜿蜒,冰肌莹润。
月影在姑娘脸上薄薄地铺了一层,乌浓的眼睫微微颤悸。闭上眼后,周身感官被放大数倍,任何轻微的触|碰,都能牵动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