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被什么蚕食般,每一息都变得很是漫长。
于这漫长中,时有丝丝凉风透衣侵体,惹她筋麻。而每有颤|栗,玉颈处细小的绒毛便簇立起来,痒嗖嗖的,连带着腕脉都博博乱跳。
偏生郎君半点不急,手下慢悠悠如点火一般,时而游移掠下,时而轻碰腰肢,恁地磨人。
比起缱绻,实则更像引逗。
听着耳畔奇怪的声响,关瑶咬了下唇,忍不住问出声:“三郎,你在做什么?”
“在替你除衣。”答话之人反问她:“怎么,怕了?还是后悔了?”
关瑶晃了晃头:“我能睁眼吗?我想看着三郎。”
“不急,晚些再让你看。”郎君声音沉缓,玉水如鸣。
月色如静泉泼地,漏进屋内的一片清晖中,两道夜影虚虚重合。
细看之下,却可见得身子微俯的那个,手中似是举着什么,如执笔作画般,不疾不徐地上下游动。
颈骨下,雪堆处,摒起息来,一颗春心似要跃出嗓子眼。
随着身前人的动作,关瑶鼻息急促,眉儿颦着,一双朱唇颤了又颤。慢慢地,感到有什么东西抵在自己神阙旁边。停了半息后,开始来回划动。
隔着层衣料,那样的感觉,分外奇异。
尤其,那力道还时轻时重,全无章法。
忽听郎君一声问:“可会拜月?”
拜月?
关瑶蒙了下。
虽不知他为何问这个,她还是乖巧点点头答道:“巧姐诞的时候会拜。”
划圏的动作顿住,气氛似是凝滞了下。
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想了想,关瑶又羞答答地补充道:“我,我还会穿针线,而且我顶顶诚心的!”
虽然总要穿几回,但好歹每年应巧的针线都是她自己穿的。
想来织女娘娘也听到了她的祈愿,才会让她初见三郎便得手!
月齐肉蓦地一阵麻痒,像被指甲给刮了下似的,连带着耳后都激起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关瑶攥紧衣摆,喉间微动。
静夜之中,口水的吞咽声响清晰可闻。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明晃晃的嗤笑。
鼻间带来的清冽气息扑到颊畔,二人鼻息短暂交缠。
像被魇住般,关瑶胸口急撞,脊背都僵硬起来。而便在这僵硬间,郎君开始描绘起她的唇形。
他流连于唇角唇峰,偶尔轻轻将唇肉向下扯,似要撬开她的唇,就这般来回几趟后,再未继续。
似有什么东西压在唇珠之上,扁平的,冰冷的,一股铁锈味钻入鼻腔。
关瑶没能忍住,颤巍巍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除了双黑得瘆人的深眸外,再有,便是束一闪而过的亮光。
视线向下,便见得那亮光,赫然是把匕首。
心弦乍响,关瑶双腿并紧,浑身一抖,斜身向前倾跌而去。
险些被冲到摔跌在地的裴和渊稳住身形,低下眼,见得坍架般趴在自己身上的姑娘水目漉漉,眼尾都被洇红了些。而他的指端,触到些可疑的濡意。
那一刹,裴和渊的眼神极为难言。
而与此同时,突闻外间接连几声响动,不待人反应过来,木门便被强行破开。
作者有话要说:6666666666 厉害了23333 2333 666666 666 太牛了!! 6666666 厉害了23333 2333 6666 66666 6666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