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暴雨淋身,猝然晕倒,是苦肉计不假,也确是没能熬住。
两眼闭起后的裴和渊,不可避免地,堕入了纠纠缠缠的梦境。
梦中,他正靠坐在宽大的圈椅中出神,殿外蓦地响了什么动静,他眉眼微动,随手在桌案拾起本书。
“叩叩——”门被敲响。
一连几声,他只当不察,目光锁定于书上,还淡定地翻了下页。
“吱呀——”
门打开了,敲门之人直接溜了进来。
“殿下!”
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他拿书挡了脸,漠然道:“自去寻乐子,孤没空陪你。”
来人似未听懂他的话一般,熟门熟路从他臂下钻来,偎进他怀中。
“殿下在看什么?”
裴和渊偏首,睨向那天生染着三分媚意的眼:“孤看的东西也是你能看的?眼珠子不想要了?”
姑娘家皱了皱鼻子,小声嘀咕了句:“谁稀罕看呐?”
嘀咕过后,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似是想寻个最佳坐姿。
浑若无骨的人儿,蹭得裴和渊周身不自在,无名的热气涌上脸膛时,他无意识地移了移腿。哪知就这么一下,刚要在他腿上坐下来的人儿失了支柱,竟生生滑摔到了地上。
沉闷的响声后,二人目光对上。
惊愕过后,地上的姑娘家瘪了瘪嘴,眼中泛起的水泽霎时化作扑簌簌的泪珠子滑到两腮。
裴和渊才蜷了蜷手指,便见姑娘朝他张开双臂,抽抽答答道:“要抱。”
僵持片刻,裴和渊心中没来由地长叹了一声,他放下书册俯身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仍是生硬地板起脸道:“要坐就坐好,这般成何体统?摔了你活该。”
姑娘家不仅不知错,还抱着他得寸进尺地哼哼道:“摔的地方好疼,殿下帮我揉一揉。”
揉一揉?揉哪里?
裴和渊心间隐隐发烫,嗓子眼也瞬时收紧道:“胡言乱语什么,噤声!”
他声音含怒,可有哪回他让噤声,她便噤声的?
姑娘艳妩的小脸皱成一团,饶有底气地控诉道:“殿下不是君子么?君子就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殿下把我摔了,就该替我缓缓疼!”
裴和渊深吸两回气,决定不再搭理此人。他一手将人圈护着,另一手拾起书册,眼观鼻鼻观心,专注看书。
许是见他当真动了怒,姑娘家到底收敛了些,乖觉地偎在他胸前,安安分分不再言语。
殿内一时彻静,只闻得博山炉飘出的离雾袅袅,与书页翻动的细碎声响。
便在裴和渊都都觉得气氛安详得有些异样时,食指关节处忽传来小阵疼痛,以及滑韧的,一触即收的舔啮。
书册险些脱手落地,裴和渊望着留在自己指关的两排齿印,额侧青筋隐隐跃动:“你在作甚?”
“在数殿下的指节。”姑娘家抬着雪般的腮儿,像品尝了什么珍馐似的,还伸出那红艳艳的舌尖舔了舔唇角,神色一派娇憨道:“殿下手指怎么这么长啊?是不是比我多长了个指节?”
那舌尖如何舔的唇角,又是如何收回樱唇之内的,裴和渊看了个一清二楚。
湿热感残余着,带来酥酥麻麻的奇异痒感,从皮肉到骨节,渗了个遍。
目光不受控地驻于那被染出水渍的绛唇,裴和渊喉间滚了滚,脑子倏地发热间,忽答了句:“不用数了,孤这指节与你相同,比你多长的东西,在下头。”
“是么?那我瞧瞧!”姑娘家目光发亮,声音一刹雀跃起来,扭着身子便要去撩他的下袍。
脑中轰轰作响,裴和渊自觉失言,手臂发力将人箍得紧紧的不给转身,咬着后槽牙道:“焦杳,你到底是个姑娘家,可识得廉耻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