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挪开目光,看着一侧的茉莉,“你家小姐吃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小姐,小姐……”茉莉也没想到,窦渊会突然问到自己。
躺在床榻上的张含玉汗流浃背,像是春日里被雨水洗刷过的桃花,有一种绝望的美。
再加上屋内还有张含玉特意准备的香料,再配上这一幕,连茉莉这样讨厌张含玉的人,都有些怜惜张含玉,可偏偏的窦渊却像是没看见似的,更关心张含玉的病情和张含玉吃了什么。
这个人真的是男人吗?
又或者说,压根就是个瞎子。
“这你也不知道?”窦渊显然没什么耐心,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邓嬷嬷赶紧接了一句,“没吃什么,就喝了一些汤水!”
窦渊皱眉,“汤水?”
那么,这病情还真的有些棘手。
他从前还没遇见过这样的病情,没有吃错东西却有这样的脉象。虽然不是很严重,也不会影响身子,但是却很新奇。
对于新奇的病情,窦渊十分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开了一副药后,就开始盘问邓嬷嬷和茉莉,问张含玉用的汤水里加了什么东西,就差亲自去厨房里询问了、
邓嬷嬷几次想和窦渊说起张含玉的凄惨,结果窦渊似乎对病情更有兴趣。
若说窦渊不关心张含玉,可窦渊提起病情的和张含玉的疼痛时,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若说窦渊关心张含玉,可他又压根不问张含玉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才会病成这样。
不过,窦渊的医术的确厉害。
他的药被张含玉服用之后,张含玉的腹痛很快便停止了。
她觉得力气逐渐恢复,精神也逐渐变得清明。
屋外,窦渊的声音透过帘子,缓缓地传了进来。
“你去厨房把昨日给你家小姐准备膳食的厨子唤来,我得问问他这些菜是哪里送来的,我瞧着没准是你家小姐不能用某个地方的菜。”
“你别以为我是在胡说,我曾见过人用水果,就外域商人们说的芒果,不知道你见过没?有人用了,会浑身发痒,有的人的唇还会腹中。”
“每个人的身子都不一样,所以有些这家小姐能用,可其他人都不能用了!”
“……”
邓嬷嬷偶尔的附和一声,可张含玉听的出来,像邓嬷嬷这样有耐心的人,都被窦渊的啰嗦弄的有些不愿意搭理他了。
可偏偏的窦渊半点不解风情,屋内躺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不来多看几眼,偏偏要和邓嬷嬷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含玉抬起手,故意碰掉了在一侧的茶盏。
茶盏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很快,茉莉和邓嬷嬷也走了进来,“姑娘,您没事吧!”
张含玉故作可怜的模样,一张惨白的脸看着她们身后的窦渊,“我口渴,想……想喝点水,却不想没什么力气。”
窦渊皱眉,“不该呀,这药用下去,你就不会疼了!这不疼了,怎么没力气?”
“你是不是有些饿了?”他问,
张含玉愣了愣,苦笑垂下眼眸,又说,“不饿,就是有点不舒服,也……也不是不舒服,我没事!”
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和她如今这个悲惨的模样,倒是一点也不符合。
一个可怜又幼小的女子装作坚强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生出那么一点高高在上的怜悯。
“嗯,再服用一次药,应该就彻底没事了!”窦渊说,“不过往后表姑娘用膳的时候,还是要当心一些,我没查出来你到底不能用什么菜和果子,等我再查查!”
张含玉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捏成了一团。
窦渊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的不解风情?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齐王都被她装柔弱的样子骗过几次,连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姐夫也因为她曾这样,露出过怜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