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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人,怕童泚会去查李娉婷,所以直接放出消息说李娉婷嫁人了。
嫁人了,便有了新的生活。
慕海不会去参与她的新生活。
……
“你来了?”慕怀刚没有睡,他披着一件外衣,似乎在等人。
果然,如他所料,童泚真的来了。
“你告诉我娉婷的事,是想让我放弃复仇吧?”童泚说,“你觉得我会为一个女人放弃我想做的事?”
“你知道我多恨吗?”
童泚抓住慕怀刚的手,用足了力气,“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大的屈辱是什么吗?”
“就是这辈子,只能是个太监?”
“不——这不算什么!”
“最屈辱的莫过于只能像个女人一样,在杀父仇人面前摇尾乞怜,祈求活下去!”
“你说,娉婷那么聪明,她不会不知道,我当年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可是她没有救我,她就看着我像个蛆虫一样,在大燕皇帝的……”
“她不敢来救你!”慕怀刚打断了童泚的话,“她知道,若她出现,你所有的自尊心都会摧毁!”
“你会死的!”
“她不希望你死,即使是卑微的活着,也比死了好!”
“活着,才有希望!”
童泚愣住,缓缓的放开了握住慕怀刚的手。
是的。
慕怀刚没有说错。
若是当时李娉婷来找他,他肯定会选择自尽。
一个大楚的皇子沦落到这个地步,最后还被自己的心上人瞧见,他当时恨不得自己死的透透的。
这些年,他选择放弃了慕海这个身份,无非就是想掩饰这一切。
可是太讨厌了,他们一个个的,都知道了真相。
童泚坐回在了凳子上。
屋内的烛火光并不明亮,他那张酷似女子一般清丽无双的容貌,在薄弱的光线里,显得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慕怀刚也没有催促他给自己答案。
屋内很安静,连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被人清楚的辨认出来。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童泚摸索着手里的鹅卵石,沉默了许久。
“你们……”他最后还是开口了,嗓子沙哑的不像话,“想让我怎么做?”
“让献王动手!”慕怀刚说,“然后诛灭!”
“大燕朝,会有新的繁荣!”
童泚嗤笑,“让我保护皇室的人,保护当今陛下!”
“你们太看得起我了!”
“我告诉你——没门——”
“他们都必须死,都必须给我姑母陪葬!”
童泚站了起来,连披风都没来得及穿,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