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眼,欲盖弥彰道:“绝无可能,我素来乖巧本分,怎么可能胡作非为,大师你是出家人,可不能胡言!”
玄迦笑,将手收回,支着太阳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过了许久方若有所思地低语:“唔,乖巧、本分。”
秦缘圆被玄迦盯得心里发麻,羞窘之下恶向胆边生,咬唇乜他一眼,理不直气却壮:“我难道不是么!不许这么看我!”
玄迦歪着头,笑意满眸,漫不经心地打看她,秦缘圆心头怪异,羞窘又狼狈,一味催着他快些离去,匆匆和昨日的迷乱醉态作别。
便是三日后,那茶叶已经吸足了荷香清气,她都未敢让玄迦陪她上湖取茶,而是偷偷摸摸地寻了憨厚的明空帮忙。
往后几天,日子平平而过,直至将货物交付给董嬛那日。
董嬛派人了车马上门,除去取货之外,还邀她过府一聚,秦缘圆当然不会推搪贵客之托,带着香丸、茶叶等物,上了董家的马车。
到了长安,马车并未将她带到秦府,而是带到了城郊的一处园林,据领路的奴仆所言,此处是毓王私院,供主子散心疗养,平日也是空着,因为十里荷塘养得极好,董嬛便托了关系,要在此处办诗社。
这次董嬛请她过来,是想让她帮忙参谋参谋,如何布置当日环境。
秦缘圆顺着抄手游廊走去,隐约听见了女子低低的哭泣之声。
竟是向来端庄持重的董嬛。
秦缘圆往前走了两步,听见叶淇柔声安慰:“阿嬛,莫哭了,此处原就是皇家的园子,如今贵妃要来此处避暑,不许咱们用,也没有法子再说了,你家的荷塘也很好呀,并非此处不可。”
董嬛边哭边诉:“她算哪门子的贵妃!人尽可夫,不知廉耻!以为得了天子宠爱便能横行霸道了,分明是我先说好了,如今诸事备齐,她怎能说抢就抢!”
这位方贵妃,秦缘圆也是知道的,传说她入宫前便嫁过人,然天子得喜爱,方贵妃的先夫便被暗中处死,美人亦被强行纳入宫中,自此养在深宫,盛宠不衰。
这风流轶事更是编成了戏文,连秦缘圆都略有耳闻。
但秦缘圆随即明白过来,原是办诗社的场地被抢了,闹脾气呢。
董嬛哭得厉害,秦缘圆也不好贸然进去,想着往后折返,避开她们的私语,免得冲撞,但叶淇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脚步一顿。
叶淇叹气,幽幽道:“贵妃倒是风流,最无辜的是那位禅师。阿嬛,你还记得么?咱们在观云寺曾见过的,如今法号唤作玄迦。”
“若非生母如此作为,他大约也是一个风采卓然的郎君,何至于剃度出家,青灯古佛相伴。”
董嬛好奇、探究满满地问:“你说他爹究竟是谁?听说他昔年是养在毓王府的,是毓王家的小公子,但也有说,大师是天子所出。”
她顿了顿:“抑或是那寒门子的种?不然为何闹得要出家?”
叶淇感慨:“他们皇家可真乱。”
作者有话要说:缘圆做梦:“玄迦,我要喝血!”
大师痴汉笑:她梦里也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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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了坏事的大师反咬一口:“小娘子昨夜是不是偷偷做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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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大师在缘圆心里还是治病的工具人,路漫漫啊。